說完大笑著離去。

在這個男人為尊的世界裏,沒有人會容忍一個女人壓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所有的男人都會想拔掉你的指甲,敲去你的利齒,把一隻猛虎變成一隻小貓,所以,你注定會成為男人追名逐利的犧牲品。

這是很多年前雪無痕對她說過的一句話,沒想到他還真是長了一雙透世事的眼睛。

一陣狂摔猛砸之後,終於有個宮女推門而入,頭垂得很低,幾乎垂到了胸口,身後跟著的一群宮女亦是如此,極為迅速地把地上的殘破物品收拾幹淨之後又退了下去,稍傾,按照原來的布置又重新擺置了一遍,自始至終有半個時辰,但是誰都沒抬頭看她一眼。

“站住!”千絕厲聲喝住了那一群欲要退下的宮女,“你們皇上呢?”

宮女們搖了搖頭,將頭垂得更低了。

“抬起頭來!”

千絕冷笑一聲,猛地扣住宮女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宮女卻緊閉著雙眼,一副痛苦而又隱忍的表情,泫然欲泣。

“他下的命令?不準任何人看本王?”千絕冷笑更甚,“欲蓋彌彰!”

宮女連滾帶爬地退了下去,第二天來服侍她的換了一個人,也低垂著頭,身高與外形都與前一個宮女極為相似,幾乎可以亂真。

“昨天的人呢?”拿著書卷漫不經心地瞟她一眼,繼續看她的書,宮女沒有說話,隻是低眉順眼地站著。

千絕徹底無奈了,“退下吧。”

現在她能活動的地方隻有這一座不足兩畝地的小宮院,宮門緊閉著,完全與世隔絕,饒是這樣還時時都處於被人監視的狀態,讓她有一種被扒光衣服裸體示眾的錯覺,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恥辱。

洗浴的東西接二連三地被抬進房內,散發著一種淡淡的花香,伸手進去試了試水溫,她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抓起一捧花瓣捏了個粉碎。

“為什麼不洗浴?你不喜歡放花瓣嗎?女子不都是很愛美愛香的嗎?”匈奴王看著已經涼掉的水再看看半躺在搖椅上看書的千絕十分不解。

“水太涼!”千絕連頭都沒抬,“下次把水燒熱一點。”

匈奴王笑了,她似乎在什麼地方都不肯委屈自己,哪怕是在隨時都有性命之憂的地方。

於是,一桶滾燙的水又被送了進來。

“想殺我也不用用這種辦法吧?”掃了一眼那蒸氣騰騰的水千絕一臉嫌惡,她還不想被燙熟。

“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扔進去?”匈奴王一把把她從搖椅上提了起來,有太監接二連三地提進來幾桶涼水,放在大桶邊是就退下去了。

“想要什麼樣的水溫自己去調。”粗魯地把她提到水桶旁,雙手環胸涼涼地看著她。

“我從沒有自己調水的習慣,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優雅地揮了揮衣袖,坐下繼續看書。

“什麼書那麼好看?”匈奴王奪過書笑了起來,“你最常用的辦法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可是相信我,這次你絕對不會再起死回生了,武功都被廢了,看兵書有什麼用?還想帶兵殺敵?做夢呢吧?”他輕薄又不屑地笑了起來,“女人,就該老老實實呆在家裏相夫教子!”

“沒有武功就不能帶兵打仗了?好像誰也沒有命令我必須親自上陣吧?”回他一個比他更加輕蔑不屑的笑容,“看兵書隻是一種喜好,僅此而已。”

“去洗澡,今晚我要留寢。”

看著脫得精光坐到床上的男人,千絕心頭湧上一股淡淡的厭惡,和惡心。

“匈奴王後宮裏的女人全死光了?還是匈奴王有撿別人用過的女人的喜好?”

“哈哈哈哈!”匈奴王放聲大笑,“千絕王自視甚高,沒想到今天竟然會自毀身價。”說罷走到千絕的麵前低聲耳語:“前兩天阿塔娜嫁給哈業了,你知道哈業用什麼辦法讓她乖乖的嗎?”

千絕的後背竄起一陣涼意。

“春藥!”

“……”

“匈奴的男人可是從不會委屈自己的,就跟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