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嬤嬤哼一聲:“崔公公住的地方掘地三尺,也就尋到了一些散碎銀兩,那該都是他的月例銀子,除了之前從他身上搜出的兩萬兩,再沒有別的了。”
拓跋王後氣的咳嗽了好幾聲:“該死的姚鶴晴,當初隻給了崔公公兩萬兩,卻從本後這裏要了四萬兩,連本後的銀子都敢騙,真是找死!”
“想弄死她,我們眼前不就有一個機會?”老嬤嬤輕輕按摩著拓跋王後的肩膀,滿是褶子的老臉上都是算計。
“那就去辦吧,就讓她死在回淩霄的路上!”
拓跋王後咬牙,她現在在禁足,原本還想讓姚鶴晴多蹦躂兩天,奈何她自尋死路,現在姚鶴晴多蹦躂一天她就渾身不自在!
兩日後,呼延駿的人詔姚鶴晴進宮。
此時,她已經在地上跪了一個時辰,腿都快跪斷了,可是呼延駿就跟沒看見她似的,自顧自的批折子,喝茶吃點心。
聞著清淡的茶香,和糕點的清甜,姚鶴晴不停的吞咽口水,午飯時間都過去半個時辰了,她餓啊。
忍著腿上的疼,姚鶴晴耷拉著腦袋摳指甲。
“你可知錯?”
就在她剛要打瞌睡的時候,頭頂傳來呼延駿渾厚的聲音。
“兒臣不知。”姚鶴晴委屈巴巴的看著椅子上容貌不減當年中年大叔。
“你故意利用崔公公得罪了拓跋氏,不就是想回淩霄國?”
姚鶴晴幹笑兩聲:“您都知道了,我姑母快生產了,我很擔心她,想回去看看。”
“隻是因為這個?”
呼延駿如鷹一般銳利的眸子落在姚鶴晴身上,姚鶴晴頓時覺得渾身發冷。
“那個……我……”
我想他了,這話怎麼說得出口?
“若是想要男人,我吐蕃英俊且優秀的男兒有的是,何必為了一個楚南傾冒險?
“溺水三千,我隻取他一瓢。”姚鶴晴縮著脖子,聲音跟蚊子大小。
呼延駿臉一黑,手裏的筆就要朝著姚鶴晴丟過去:“沒出息!”
“你不是也早就看不慣王後一族,不想借此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真怕呼延駿手裏的筆戳壞她的臉,姚鶴晴連忙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臉蛋開口。
“什麼機會?”
“我隻要出了王城,拓拔王後一定會對我下死手,到時候您隻要抓住她謀害我的證據,就可以借此機會處置她了。”
呼延駿陰沉的臉色緩和幾分,這話確實有幾分道理。
他確實想褫奪了拓跋氏的皇後之位,很想。
“你以為,她那麼愚蠢?”手裏的筆扔在桌子上,呼延駿的身體靠在椅背上冷哼。
拓跋氏如果那麼愚蠢,這王後之位怎麼能坐十幾年?
“這還不容易,隻要您用點兒手段,這事兒不就成了。”姚鶴晴挑眉,給呼延駿使眼色。
“孤才做不出那種陷害別人的事情。”
“……”您要是那麼正直善良,這王位怎麼能坐二十幾年?但是這話,姚鶴晴不敢說。
“去吧。”呼延駿沉默良久,這才開口。
姚鶴晴麵色一喜,道了聲謝,忍著腿上的疼,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一個月的時間,你若是滾回來,孤就發兵淩霄國。”
姚鶴晴雀躍的小心髒,忽然之間就掉進了萬丈深淵。
她生在淩霄國,長在淩霄國,她最愛的人,最想念的親人,最親近的朋友都在淩霄國,她真的不打算回來的。
看著呼延駿陰鬱的臉,姚鶴晴笑的燦爛:“我肯定回來啊,您是我父王,我可舍不得您呐。”
這話說的有多違心,不過姚鶴晴確實舍不得呼延駿,她父親離世多年,除了楚南傾之外,呼延駿是第二個給她安全感的人。
“嗯。”呼延駿淡淡的應了一聲,朝著姚鶴晴揮了揮手。
姚鶴晴掃了呼延駿桌角那手工七彩梅花一眼,那是他壽辰的時候姚鶴晴送他的,他果然日日擺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