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怎麼還不醒?”

三個人又不傻,隱約察覺出一些端倪來,卻又怕是誤會,都沒有開口。

“沒準兒一會兒就要醒了。”朗月說的輕鬆,但心裏很是緊張。

她一個勁的給一旁的玄凜使眼色:如果出事,你得救我!

玄凜悄無聲息的頷首:放心,郡主舍不得讓你死。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去,掛在山頭的夕陽漸漸沒了下去,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看著床上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的楚南傾,幾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朗月給楚南傾把了脈之後,渾身都在顫抖,完了這是死到臨頭了。

“王爺怎麼樣?”冷清擔憂的問朗月。

朗月低下頭,眼淚落了下來:“對不起,是奴婢沒用。”

楚南傾的體內的毒素在迅速增長,脈象虛弱如遊絲,就連呼吸也是吸氣端出氣長,明顯是快不行了……

“不,不可能,你一定是騙我們的對不對?”

冷清說完,冷昊指向藤椅上睡得正香,呼嚕打的正響的姚鶴晴:“郡主也替王爺試藥了,又服了以毒攻毒的毒藥,為什麼郡主沒事,而王爺快不行了?”

朗月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事情也瞞不住了:“因為我給郡主喝的藥是奴婢的血,裏麵摻了軟筋散和迷藥。”

楚南傾床邊的三個人對視一眼,拳頭不約而同的緊握,又不約而同的鬆開。

朗月沒有錯,姚鶴晴試藥,如果解藥不對症那就是必死無疑,朗月不想自家主子以身犯險也是情理之中的。

楚南傾的生命特征漸漸減弱,而藤椅上的姚鶴晴卻睡的正香,口水都流出來了。

朗月就那麼跪著,楚南傾的人也沒有讓她起來,畢竟是她自己跪的。

玄凜上前想要將她扶起來,朗月卻執拗的跪在那裏不動,玄凜黑了臉。

夜色降臨,姚鶴晴睡的正香的時候,耳邊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哭泣聲,那聲音雖然刻意壓低,但是那種悲痛讓人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她緩緩睜眼,就見楚南傾的人都跪在他麵前哭的一臉悲痛。

她急忙起身走到床邊,看著楚南傾慘白的臉,聽著周圍悲痛的哭聲,姚鶴晴的大腦嗡的一下,怎麼會這樣?

“楚南傾!”

她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想要觸碰楚南傾,卻被玄凜攔了下來:“郡主,節哀……”

姚鶴晴整個人都蒙了,她看了看自己,再看看床上已經沒有聲息的楚南傾,然後走到跪在一旁的朗月跟前,她動了動唇,彎下腰看著她的臉問:“我不是喝了跟他一樣的毒藥,不是喝的同樣的解藥,為什麼我沒事,他就不行了?”

朗月咬唇,慘白如紙,無力的將事情說了出來。

姚鶴晴紅了眼睛,還沒等說話,玄凜立刻跪在姚鶴晴麵前:“郡主,這件事是屬下出的主意,您要罰就罰屬下吧!”

“算了。”

即使再憤怒,姚鶴晴也沒有失去理智,她不能責怪一心為她好的人。

“準備後事吧。”她有些無力的開口。

沒有被姚鶴晴怪罪,朗月被玄凜扶了起來,然後去為楚南傾張羅後事。

此時,床上的楚南傾已經被放平,姚鶴晴猶如行屍走肉一般上前,將他的手握在手裏。

心裏有千言萬語,可是現在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將他粗糙的大手擱在自己的側臉上輕輕摩擦,眼淚撲簌簌的落下,心裏悲痛萬分。

這一別,再也不能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