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立刻從藥箱裏取了一顆解毒丸送進楚南傾的口中,然後又將參片放了進去。
“來,把箭取下來。”朗月扶著楚南傾的身體,對跟前的冷昊開口。
眼下情形,需要將箭折斷才好取出,冷昊遲疑了一下,一隻手握著楚南傾胸前的箭頭,一隻手握住箭尾。
“等等。”他剛要用力,姚鶴晴取了一方汗巾遞給冷昊:“箭頭有毒,你墊在手上,別傷了自己。”
冷昊點頭,來不及道謝,用盡力氣,好一會兒才將箭尾折斷。
他小心翼翼的將楚南傾身上的箭拔出來,那處傷口仿佛跟噴泉一樣,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
姚鶴晴魂兒都丟了,但是還是本能的伸手去捂,一瞬間,她的臉上,身上,都是楚南傾的血。
姚鶴晴紅了眼眶,不知事情怎麼會這樣。
朗月取了剪子,將楚南傾傷口周圍的衣服剪開,姚鶴晴收回手退後了一些,她知道,楚南傾傷口的血,是捂不住的。
清理了傷口,上了藥,朗月又取了一些汗巾,折疊好便用力捂住楚南傾穿透的傷口。
“快,去最近的客棧!”姚鶴晴回神,立刻開口。
冷清直接做了車夫,架著車小心翼翼的趕路。
姚鶴晴看著楚南傾慘白如紙的俊臉,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他身上的毒,可解了?”姚鶴晴擔憂的問朗月。
朗月搖頭:“這種毒配方特殊,很不易解,奴婢給王爺吃的隻是普通的解毒丸,隻能控製毒素飛快蔓延,隻是……”
朗月欲言又止,臉色十分沉重。
“如果就這樣下去,他還能挺多久?”
朗月順著被風吹起的窗簾看了看天色,然後道:“日落時分。”
姚鶴晴頓時六神無主,心裏腦子裏隻有三個字:怎麼辦,怎麼辦……
朗月兩隻手都在捂著楚南傾被穿透的傷口,鮮血染紅了白色的汗巾,她換了一條又一條,直到原本備著的所有汗巾用完,楚南傾的血依舊沒有止住。
姚鶴晴慌了,立刻用剪子剪了一旁的毯子,把塔當成止血的汗巾用。
馬車進了一處小鎮,冷清將一處客棧直接包場,冷昊抱著楚南傾下了馬車。
魂不守舍的姚鶴晴是最後一個從馬車裏出來的,她下車前,忽然發現不遠處的橋上仿佛有個熟悉的人影。
原本以為是看花眼了,卻見那人朝著她招了招手。
姚鶴晴下車便朝著那個方向走去,玄凜立刻跟在身後,他問姚鶴晴去哪,姚鶴晴仿佛沒有聽見一般,沒有任何回應。
踩著一層層台階,姚鶴晴吃力的上了橋,那張熟悉的臉漸漸清晰。
果然是她!
“郡主止步。”
就在姚鶴晴想要走進的時候,那人臉上帶著笑,柔聲響起。
“你怎麼在這裏?”姚鶴晴盯著陸伊伊那張臉,目光幽涼。
陸伊伊掩唇一笑:“我可是懿王殿下的女人,你們回京我自然也要跟著。”
姚鶴晴翻了個白眼,覺得沒有必要跟陸伊伊廢話,轉頭就要離開。
“你難道想眼睜睜看著他在日落時斷氣嗎?”
姚鶴晴剛要下台階,身後忽然響起陸伊伊玩味的聲音,她腳步一僵,整個人都朝著台階下栽去,幸好玄凜及時將姚鶴晴拉住。
姚鶴晴大驚,回頭看著她:“你怎麼知道他受了傷……”
她頓了頓,語氣肯定:“這件事難道是你做的?”
陸伊伊嗬嗬一笑,別有風情:“怎麼會呢,說不定懿王殿下姑父的女人太多,是她們想要替自己出口氣呢?”
姚鶴晴眯了眯眼睛,這話她是不會信的。
“既然有藥,什麼條件你直說。”
陸伊伊既然知道楚南傾受了傷,還知道他挺不過今晚,姚鶴晴肯定這件事跟陸伊伊有關,至少她跟那個凶手認識。
“郡主果然直爽。”
被姚鶴晴發現,陸伊伊也不害怕,嘴角的笑更加燦爛,眼裏確實嗜血的恨。
“有屁快放!”
知道她別有用心,姚鶴晴懶得跟陸伊伊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