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陳太醫怎麼也沒想到姚鶴晴竟然這樣豪放,一個年過半百的過來人都有些招架不住。

楚南傾原本蒼白的臉忽然麵紅耳赤,要不是他身體虛弱,真想給她一點教訓。

“行了。”姚鶴晴起身走到楚南傾桌案前,抓起他用過的朱砂筆就寫了一張方子:“我這也有張方子,不過這上麵的藥材並不確定,我記的不是很清楚,陳太醫看了我這個,然後再跟你的藥方做一下斟酌,希望能對你有用處,另外我的侍女朗月也會一些醫術,也算是完顏神醫的弟子,陳太醫可以去找她切磋一下。”

說著,姚鶴晴將那張紙團成團丟到玄凜腳邊,玄凜從懷裏取出一副已經用酒精消過毒的手套帶上,然後彎腰撿起來將紙團打開遞到陳太醫眼前。

原本陳太醫以為姚鶴晴不過是自以為是說大話,可是看著她列出來的方子頓時大吃一驚,這上麵正巧有他拿捏不定的幾味藥材。

“郡主的這張藥方幫了下官大忙,下官這就去請教朗月姑娘,想來很快就能研製出治療疫病的藥來!”

說著,陳太醫拱手告辭,並且對玄凜開口:“麻煩侍衛大哥將這藥方送過來,本官要照抄一遍。”

楚南傾感染瘟疫的事情很快就傳進了宮裏,純妃聽了直接暈了過去,錦妃也是難過的的連飯都吃不下去,皇後宮裏竟然請了陸昭儀等人飲酒作樂,這可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啊。

“吃魚,我特意為你做的,聽說你在外麵這幾天隻喝粥了,那身體怎麼吃得消。”

夜幕降臨,姚鶴晴坐在飯桌前替楚南傾夾菜。

楚南傾看著麵前的女人早就氣飽了:“真是沒見過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

占他便宜也就算了,竟然大言不慚的告訴陳太醫,陳太醫人品雖然尚可,但就有一個嚼舌根的毛病,三天之內這件事怕是整個難民所的人都知道了。

姚鶴晴麵色一沉:“你別太過分,我都願意跟你一起死了,你還寒顫我。”

男人黑曜石的眸子撇了她一眼,然後端起飯碗吃東西。

可是他因為染病身體虛弱,四肢也酸痛無力,手裏的碗差點掉在桌子上。

姚鶴晴見狀立刻湊上前,端起他手裏的碗親自喂他:“這排骨做的好,你快嚐嚐。”

看著遞到嘴邊的紅燒排骨,楚南傾心裏很是觸動,對於眼前這個女人的所做所為雖然氣憤,但不敢動是假的。

自從得知被傳染瘟疫之後,他以為自己就這樣無人問津的死在難民所裏,親人難過,仇人得意。

至於眼前這女人,沒有了他,肯定會在一堆男寵裏流連忘返,沒想到……

“怎麼,連嘴也張不開了,不然我嚼碎了喂你?”見他失神,姚鶴晴繼續臭不要臉的打趣。

楚南傾回神,吃了一口東西然後看向姚鶴晴道:“別以為你有那張藥方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在沒有塵埃落定之前都有可能橫生枝節。”

“知道了,就是讓我做好最壞的打算麼,你既然知道有可能橫生枝節,一定要想盡辦法避免啊。”姚鶴晴用湯匙盛了一口湯遞到楚南傾嘴邊。

“聖旨到……”

那口湯還沒入口,外麵忽然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

姚鶴晴直接將湯送進自己的嘴裏,看著外麵昏暗的天色,然後好奇的問:“這個時候傳的是什麼聖旨。”

“走吧。”楚南傾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起身,可是因為身體無力,所以腳步有些不穩。

姚鶴晴立刻上前攙扶住他:“現在知道我有用了吧。”

外麵,眾人早已經會在地上,來傳旨的姚鶴晴認得,是楚莫麒身邊的那個小太監。

他見了楚南傾和姚鶴晴立刻上前拱手道:“三皇子郡主,接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