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試問,野獸,又怎麼可能聽得懂人話呢?
特別,是已經瘋狂的野獸!
沒有理會他們的瘋狂,也不理會他們的撲騰。
距離他走向正中央,還有一段距離。
而距離他們撲得到自己,自然也是還有一段距離。
“哼~哼~”之聲,繼續發出。
是他有意的,也是他所習慣的。
他有意,那是因為他要聚攏這群小不點。
他習慣,是因為,他抓到了這裏九階強者的把柄!
這沒什麼,隻要安上一個“怠慢”的罪名,那麼負責這裏的九階強者,自然就有罪!
無他,伍文斯允許!
從給他令牌的那一刻起,就允許他,掌控這裏!
而事實上,負責這裏的人,也確實是因為不喜歡這裏的環境,從而有所怠慢。
怠慢了,不要緊。
要緊的是,這裏由他執掌!
負責這裏的九階強者,不敢殺他!
因為他是伍文斯欽點過來接手這裏第十八層的人!
而往上的那幾層呢?
伍文斯沒有明說!
可一切,都已經在餘惜的掌握之中了!
因為這裏,最大的,就是負責這第十八層的九階強者!
而作為行家的餘惜,說誰怠慢了,就是誰怠慢了!
怠慢……何罪?
一切安排,實際上都在伍文斯與餘惜的不言中!
“哼~哼~哼~哼~”
早早就想明白了伍文斯的用意,沒想到剛來,就立刻得手,餘惜也是習慣性的用鼻子,哼出了他得意的笑聲。
在這黑暗中,他運用著感知去捕捉孩童們撲騰過來的動作,同時,他卻也沒有如孩童們一樣,因為黑暗,物不能視,就閉上了眼睛。
很自然的眨著眼,很自然的目視著前方。
黑暗,剝奪了人的視覺。
這種四麵無縫,沒有一點光亮,這程度的黑暗,比之閉上了眼睛,都還要黑暗。
若非這種環境上所形成的黑暗,在外頭,哪怕是閉著眼睛,其實透過眼皮,都是能夠看得到光明的。
所以,孩童們為了進入一種“無我”的狀態,去試圖壓抑自己的瘋狂,所以這才索性,本來就物不能視,那就幹脆閉上了眼睛,去“出我”,試圖“出神”,而逃離自我。
這樣的方式,能夠練得到幻術才怪呢!
不過是在逃避恐懼罷了!
那試問,一個出色的幻術師,又怎麼能夠逃避恐懼呢?
無有恐懼,這才是每一個強大得令人忌憚的幻術師!
也隻有正視恐懼的人,方能無有恐懼!
那試問,這些孩童,在之前負責這裏的那名九階強者的安排下,又如何成長為能夠為伍文斯辦事的“真實之霧”呢?
在漆黑的一片中,唯獨是餘惜的雙眸,透出了精光!
餘惜幻術上的強大,可不是小蛇蛇的這種程度可以比擬的!
哪怕是在這完全剝奪了視覺的黑暗中,他依然目能視物,依然能夠注視前方。
收起了感知,邁出堅定的步伐,透過大腦中的自己,從眼睛這人類的心靈的窗戶中,看向了外麵,看向著前方中央的位置。
無疑,餘惜,也愈加的強大了!
經過張老爺子所賦予的這次受挫後,他變得更加的強大了!
一切有我,一切無我。
我就是我,我非是我。
不在於他人如何看我,不管他人如何看我,我——都隻是我!
他人如何看我,不過是最真實的我,所想給他人看到的——“一麵我”!
伴隨著瘋狂的咆哮聲,他能夠理解一眾孩童的咆哮聲中,為何還夾帶著喜悅!
人本是人!
人之初不管何為不管善惡!
重要的,是人之初啊!
初本何為?
是善!
可這重要嗎?
不重要!
一切都不重要!
因為人是會變的!
可不管再如何去變,這重要嗎?
不重要!
因為,根本乃初啊!
在變成了野獸之前,他們是人!
他們不是一出生,就在這裏的!
所以他們的根本,是——“人”!
而非野獸!
在如今披著獸性外衣的他們,底子裏,他們——還是人!
隨著經曆,得到成長!
他們隻不過是因為從人,成長至野獸罷了!
看穿了一切,洞悉明了一切,又如何不能理解,現在他們的咆哮聲中,為何還夾帶著喜悅呢?
他們,都不過,是因為知道,接下來死的那個——不是他們罷了!
因此而喜悅,有何不可?
因此而慶幸,有何不理解?
不急不慢的邁動著步子,悠哉遊哉的從鼻腔中發出得意的“哼”聲。
走到了廣場的正中央處。
不再運用感知的他,透過絕對的黑暗,他看到了,一眾發瘋成野獸的孩童,已經把自己給圍困了起來。
他們沒有因此而停下腳步,因為他們,都急於發泄抑鬱已久的瘋狂!
而餘惜也沒有因此停下動作,因為他,要——接管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