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二混蛋之餘,也確實為君霖林分擔了很多重負!
想明白張老爺子的話,和白無二的神來之筆後,李賀再次把思緒放回了異空間外的餘惜身上,隻聽他順著張老爺子的陷阱說道
“依我看來,阜將軍能動的地,首先就是內環處崗位的哨兵,以及巡邏兵!所以我們應該將被動,化作主動,從被動中,主動出擊,為接下來的對峙,找到我們的主動權!”
在此,知道了外圍的兵,都被處理完後,李賀知道,餘惜他這是在做後手。
好一個一石二鳥啊!
一邊在給阜將軍潑汙水,一邊還能為自己所做的打掩飾,此子之計謀,絕對不下伍文斯,若無這次的意外,待得事後張老爺子識破了他又如何?
一切,都還在他的支配中!
阜將軍是“內奸”,做出了“兵變”的事情,事後如何,並不重要!
重要的,還是在一個逼字!
他此時是扮演李賀不假,但他終究是餘惜,終究是在為伍文斯辦事!
他沒有忘記,自己應該做什麼,所以這後路,同樣意在逼!
逼張老爺子不敢大開殺戒!
要做到這點,就必然是得清楚的明白張老爺子是什麼人!
他知道,以張老爺子的魄力,是絕對還有餘力,去扭轉乾坤的,所以他同時在此計中,也是在謀算著,去看張老爺子如何扭轉乾坤。
那之後就好辦了,同樣的手段,可未必能夠用來處理同一件事情啊!
在潑汙水給阜將軍的同時,他也是在掀張老爺子的底牌,在掀張老爺子在麵對“兵變”時,會怎麼做的底牌。
在麵對餘惜的部署,竟然連自己在內都算計了進去,都能夠混進局中的真假,一番試探後,張老爺子也不得不佩服,眼前的這青年果然沒負“青年四劍”之名,可惜,他是伍文斯的人!
以此,也更能夠確定,在幻術界裏頭的最高稱號——“真實之霧”,到底是有多危險!
局中局,局局連環,若事先無有情報,連張老爺子都一定會被騙到,到時就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了啊。
正如李賀所想的一樣,張老爺子隻希望李賀他在輔佐君霖林的同時,永遠別忘了,他之所以能夠輔佐君主,那是因為他有這個能力,而不是因為他有“好基友”的這層關係。
那就要看清楚,自己的能力,到底在哪,否則能力再大,若是施展不出來,那又有什麼用呢?
就如今天上午,是啊,李賀是通過他自己一個人長年對伍文斯的了解,努力的在沒有任何情報的情況下,徹底的識破了伍文斯的陰謀,也因此,在沒有任何情報的情況下,找到了餘惜這根針,他的這番事務能力,還不夠強大嗎?
足夠強了!
可結果呢?
還不夠強!
因為,他並沒有能耐,在餘惜的手下逃脫,從而回來把自己的能耐,給全部展現出來,還差點誤了大事。
他是左丞相,一個依靠自己的努力,實打實坐上左丞相位置的人,他不該受到保護嗎?
所以張老爺子派了兩名七階的親衛去守護他,可他最終能夠依靠的,不還是隻有他自己嗎?
在自己之外,他不還是隻能夠依靠那些虛無縹緲的變數嗎?
所以,自己才是根本,這個世間,可沒有那麼多貴人,能夠每次都給予他神助攻。
就如伍文斯,同為丞相,李賀得到了來自神隊友的神助攻,可伍文斯呢?他得到了來自豬隊友的“神助攻”!
苓國那邊的舉動,可謂是讓伍文斯不得不重新審視他們的位置啊!要說在互相利用的關係下,怎麼陰對方,那都是另外的一回事,重要的事情是,別忘了互相利用的點。
苓國自以為是的一番操作,讓伍文斯多做了很多無奈之舉的同時,他為了表明立場,為了不受苓國的操縱,他必須要對苓國的此番操作,以行動還報!否則他就隻會被一直施壓,到最後被剝奪主權!
所以,伍文斯才會把苓國給當成了豬隊友來看待!
因為苓國自大,他們還沒有懂,哪怕是互相利用的關係都好,合作的前提,是在於平等!更何況大家都是資本大老虎,憑什麼苓國能夠認為,他們能夠通吃?
又憑什麼認為,同為大老虎,伍文斯不會用實際行動,來還以報複?
還是說,他們隻是很單純的自大到,認為伍文斯,不可能報複得了他們呢?
沒有看清楚合作者,就妄圖吞並合作者,這就是伍文斯不得不重新審視他們位置的原因。
連合作者有何能耐,有多大能耐都看不清的情況下,就貿然暗算?
就這點眼力,這點能力,這點心胸,在伍文斯看來,就不陪與他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和他一塊把這盤棋下完,畢竟,在這盤棋的對麵,有著同他一樣強大的棋手啊!
哪怕勝券在握,伍文斯都不得不承認,君霖林加李賀強強聯手,確實讓他頭疼,以至於他得布置這麼多年,才能夠言之勝券在握。
可苓國則不同,他們以為伍文斯非得靠他們不可?實際上,看不明白自己的他們,才是非得靠伍文斯不可!
隻是在伍文斯看來,勝利近在咫尺,為了不功虧一簣,才繼續忍耐而已。
但……立場,得表明!
同時……立場,得站穩!
在餘惜這邊開始表演之前,伍文斯同時,就已經對苓國有所動作了,隻是他們還仍不自知而已!
“嗯!那我們出去看看!”
眼看不知不覺中,已經是過了吃飯的時間,外麵的天,也已經有點黑了,張老爺子也不怕自己執意出去看看,會破壞餘惜的計劃、會引起餘惜的懷疑。
畢竟,以餘惜的能力,張老爺子倒是不相信了,他會沒有準備好,就往自己這槍口上撞。
事實也是如此,餘惜的用意,就正正是把張老爺子給引出去,去看到他汙蔑阜將軍的證據。
果然,張老爺子一出營帳,就不禁雙眼微眯,稍深吸一口氣,裝作該如何麵對眼前“兵變”的局。
除了自己這些將領們的營帳外,其它地方的崗位,所有哨兵和巡邏兵,全部都被換了個遍,而這些換上來的士兵,則全部都是這裏本來的士兵。
這樣,則更顯得,阜將軍確實是想要造反啊!用這裏的兵,去汙蔑阜將軍,就隻會顯得阜將軍更是蓄謀已久,竟然從伍文斯那裏獲得錢財,買通了這麼多的將士。
至於餘惜怎麼做到,事先不讓其他將軍,包括阜將軍他本人察覺到呢?
很簡單,吃過飯後,這些士兵,才依餘惜下午假傳阜將軍的秘令,上崗去頂換的!
被頂換的人也好,依秘令去頂換的人也罷,對於命令,龍壽的士兵們,向來隻有服從!
被頂換的人在得知消息後,確實是在心裏麵高興了一陣子,可是想來,去頂換他們的兄弟們,下午訓練之後,都已經勞累了,為何還要他們來頂替自己呢?
這麼一想,他們就又想到了,一定有事,而且還是大事!
但他們都沒有往“兵變”這一層去想,他們所想到的大事,就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他們渴望得到戰功,所以他們唯一想的事,就是:一定是將軍們有要事,非得他們辦不可!
這是他們長年養成的習慣,絕對服從命令,在此之下,他們又怎麼會主動傻兮兮的跑過去問問在吃飯中也不忘思考的阜將軍呢?
被秘令安排去頂換的士兵們,也同樣如此,將軍們向來愛惜他們,為何明知道他們下午訓練過後,滿身疲憊的,還要去頂崗呢?
在他們看來,一定是有什麼要事,所以才需要這麼做而已!他們的天職啊,就是服從命令嘛……
至此,所有士兵,都沒有懷疑。
而將軍們呢?各有各的事情要忙,吃飯時稍微聊一下戰局,吃完後,就都匆匆回自己的營帳了,哪能知道外麵的兵,出了如此嚴重的問題。
而要做到這一點,不難,就如李賀之前所想的,當初帳下開會的將軍裏頭,有著不少內奸!
他們有的,未必都是心甘情願的為伍文斯賣命,可伍文斯何其陰毒啊?
從前,在他們認為是無所謂的事情上,拿了人手長的情況下,自然就想著趕緊兩清啊!可這僅僅隻是無所謂的事?
在他們看來,是的!
而就這麼一件無所謂的事,在伍文斯的手中,就被無限擴大了……
有了把柄被人拿捏的他們,隻會越陷越深,慢慢的……慢慢的……就徹底的被伍文斯給牽著走了!
久而久之,他們自己都覺得,怎麼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是伍文斯的人呢?
從意誌不堅定的一瞬間開始,他們就都已經輸給伍文斯了……
在同一桌上吃飯,大家同僚,要帶起話題很難?而且這個話題,還是即將要麵對的話題!
一句起兩句止很難?
不難,在戰術的問題上,隻要讓一步,對方得意之後,自己在假裝思考,不就成功的把其他人,也都一並帶偏了嗎?
緊接著吃完了,就回去了,其他人見如此,也自然不會打攪,如此一來,不就簡簡單單的成了嗎?
餘惜作為幻術高手,不單隻環境拿捏得好,就連人心,也更是如此。
而當然,這些將軍們,可都沒有一個人,知道餘惜,就是伍文斯特地打進來的人!
在沒有人知道餘惜才是伍文斯特地打進來的人,就意味著餘惜會曝光自己,就隻有他自己能夠背這個鍋。
但就餘惜身為幻術師,才能夠做到操盤?做到對全局了然於胸?
不,是伍文斯,是他做到了,人在家中坐,天下皆棋盤。
是他伍文斯做到了,決勝於千裏之外,隔空的,就把東部軍區給拿捏在手,讓所有人,都防不勝防的進入棋局,任其擺布。
如果不是白無二的神助攻,他定能計成!
可惜,沒有如果……
張老爺子在深吸一口氣之後,冷哼一聲怒極反笑,剛好有一隊巡邏兵走過,他便緊接著上前攔截住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