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一聲脆鳴,劍身變得透瑩,雷電藍光蘊含其中,劍尖指向破敗、崩潰在即的夢中世界,眼神雷厲鋒芒噴射而出,緊接著便是“轟~”的一聲,身形消失原地,隻留下一團氣爆,扭曲了空間,當再看到時,已經以極其剛猛地一劍,轉手正刺,借助旋轉的力量,刺穿阻礙他前進的世界“狹縫”,淡藍色的劍氣更是如芒似錐,劃破了黑洞般的吸力,衝入其中,衝到了賀妍彩的麵前。
看著心急,“衝到目標地點”的年輕人,白無二搖了搖頭,感歎道
“小夥子,倘若我作為前輩,退一萬步來說,是出於某些不知名的狀況,和你們一樣,被困在這裏呢?那我作為前輩,不就有著大把理由,用這種故弄玄虛的方式去坑害你了嗎?
年輕人……還是閱曆不夠……”
他自己呢喃著,當然不會告訴陸羽,萬一這年輕人回過味來,不依不饒的,他還嫌麻煩呢!
就這樣,繼續,靜靜地看著他們秀恩愛就很好,不用煩,還能磕著瓜子看實時大戲,何樂而不為啊!
至於這閱曆問題,那就是陸羽他自己的問題了,隻需被別人坑害幾次,他自己就能長記性了,用不著提點他,最好還是少根胳膊或腿什麼的,這樣記憶深刻點。
經一事長一智,坑坑更健康嘛!
“彩兒!”
陸羽用足十成力,順利破開了夢中世界的威脅,連忙收劍入鞘,三步並作兩步,激動得拉起了賀妍彩的手。
聽得熟悉的聲音響起,賀妍彩不敢置信,伸出顫抖的手,撫摸著陸羽臉龐,竟如此熟悉,那溫度仿如新婚時,第一次觸摸一般,那感覺絲毫沒變。
看著賀妍彩蒼白的頭發,一臉疲憊憔悴沒有血色的倦容,他也是忍不住,伸出顫抖的手來,去撫摸著,那被淚水打濕而顯得更加冰冷的臉,替她擦拭著,替她撩起被粘著的白發,心中更是為之絞痛。
“……彩兒”
顫抖的聲音響起,驚醒了賀妍彩,看著眼前這溫柔的陸羽,她又再陷入夢鄉中,回味著從前一起經曆的種種,畢竟現實中的陸羽可不會對她這麼溫柔啊!
“陸大哥……我們的孩子……”
說罷,越陷越深的賀妍彩又是“哇”的一聲,撲進陸羽懷中,嚎啕大哭起來,把至陸羽離家後,這麼多年來,心中所抑鬱的,連同此時對孩子擔憂的心情,一並傾斜而出。
想起白無二所說,賀妍彩其實是中了幻術走不出來,陸羽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一聽“我們的孩子”,更是一臉懵圈,想了很久,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她在夢中和自己成親生子了。
“沒事,這都是假的!”
作為鋼鐵直男,一點都不懂委婉,說著更是扶起賀妍彩,想要把她抱出這快崩塌的夢中世界再說。
“別想著就這麼把她抱出來,她雖然是中的幻術,隻是這夢中世界,是她的夢。
你們之所以能在此相遇,那是因為同在一個幻術底下,隻是不同服務區而已。
她中的“誘死反生”,你中的“無盡黑暗”,歸根結底,都不過是小蛇蛇從一個“一”中變出來罷了。
倘若你就這麼把她給抱出來,那她日後就隻能永遠保持這副模樣咯!”
看著憔悴的賀妍彩,陸羽內力延伸至她體內,一查看,枯竭的五髒六腑,立馬嚇得他不敢再有何動作,隻敢就這麼小心翼翼的托著、輕扶著,任由賀妍彩依靠在自己的身上。
“不要啊~陸大哥……孩兒……”
身體如此時夢中世界一樣破敗不堪的賀妍彩,聽得陸羽要不顧孩子,就這麼帶她走,頓時哭得更加淒厲,讓她哭得更加痛不欲生。
“想要帶她出來很簡單,我早以留下種子在她心窩,隻要她回憶起,“笨牛”跟著她進巫山,現在在哪裏,她自然能夠走出來。”
聽著前輩的話,同賀妍彩此時為了孩子心急如焚一樣,陸羽連忙照做,不敢怠慢,努力壓著聲線,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顯生硬,更加溫柔,更是趁機透露著愛慕之情,去勸說著她。
磕著瓜子、看著戲,那肉麻,雖然不會讓白無二起雞皮疙瘩,但確實讓他很想現在就過去一巴掌抽死陸羽,一了百了,大家散場算了。
本來賀妍彩是什麼都聽不進了,直至陸羽在闡明愛意,述訴愛慕後,才慢慢地把她的思緒平複下來。
任由賀妍彩打量著自己,任由她撫摸著自己的臉龐,陸羽不敢再有什麼動作,生怕刺激到她即將崩潰炸裂的大腦,又或者傷害到她體內近乎枯竭的內髒。
“這是幻術?
那你呢?”
看著賀妍彩止不住淚水的雙眼,陸羽報以誠懇,鼻尖輕點她粘滿淚水的臉龐,吸嗅著她身上,那被淚水也洗不掉的香味,輕聲溫柔,俯在她耳邊回答道
“那一切都是黑鱗盾蟒的幻術,一切都是它幻化出來的假象。
現在在你眼前的我,才是真的我。
現在擁抱著你的,才是真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