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巫山深沼。
肉眼可見的毒瘴,呈幽綠色的煙霧圍繞著這片直徑一百米的沼澤,無需明言,這是黑鱗盾蟒在宣誓著,這片毒瘴之內的一切,皆由它主宰,這一地,由它賦命!
就如那幽綠色的沼澤,一整片地,除了澤潭和毒瘴,就隻有它一生物,哪怕就連屍骸都被浸食得一幹二淨。
想要進來?可以!用鮮血化作毒瘴,用屍骸化作泥沼便可!隻要做得到,無需打攪它,更無需向它申報,它批準!
在不遠處,站著一名男子。他一襲青寧黑邊的衣裳,隨著一陣突如其來的勁風,吹得“呋呋~”作響。
這男子,雙眼微眯,將內力凝聚在雙眼之中,一手緊握縛在腰後的寶劍,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正謹慎且大膽的盯著隱藏在毒瘴沼澤之下的大黑蟒。
如此具體的殺意,盡管身在百米下,黑鱗盾蟒也自然是輕而易舉的察覺到了,隻是它也可以很明確的感覺到,來人並不可能突破毒瘴,衝進沼澤來找它的麻煩。
因為來人,沒有這個實力來送死。
隻需片刻,縱然此人以氣護體,全身的內力調動得極致,也不可能對它出得了一招的手。這是冷血,且不夾帶任何感情的判斷,這是它常年獵與被獵的經驗。
隻是突如其來的一陣勁風,在吹到沼澤中央時,忽然一個轉向,竟是回旋起舞成一卷颶風。
風卷殘雲,沼澤外的樹木瞬息間,便被吹倒,毒瘴更是被這股怪風以沼澤為正中心被吹散開來。
可毒瘴並沒有因為這股怪風,而被完全淨化,而是被稀釋了開來,毒瘴之地,更是被闊開到兩百米開外。
縱然被稀釋了,在此毒瘴之下,花草生靈連哀嚎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化作養分,供給於此瘴地。
“妖孽,竟使妖術禍害生靈?”
一聲怒喝,此人正是特意前來巫山,欲要以七品黑蟒突破自己極限的陸羽。
話是說出口了,可陸羽不敢怠慢,本來離得較遠,毒瘴不沾身,可此時身在其中,頓時不敢托大,立刻用氣護住周身,雙腳岔開,腰也彎了下來,左手比劍指護在胸前,右手在後握著自己的寶劍已經悄無聲息地出了三分鞘。
瞬間,陸羽便是做好了出手的準備,猶如野獸一般,隻待黑鱗盾蟒現身便撲將過去,以手中七階寶劍在其身七寸之地劃出條焦爛的口子來。
與此同時,遠方,因為兼顧賀大小姐而還遠在戰地之外的白無二冷不禁地打了個噴嚏,他總感覺有人在罵他,還是以禍害生靈的名義,編織成一頂不太好看的帽子,狠狠地扣在他的頭上來罵。
但這冤啊!白無二的氣可是籠罩著整座巫山啊!沼地那的情形他可是一清二楚啊!若不這麼做,以陸羽這急衝衝的性格,萬一真衝進毒瘴,還“一怒之下”跳進沼澤找小蛇蛇的麻煩,那可怎麼辦?到時候再出手,可也是涼拌都來不及了啊!
要知道,“小蛇蛇”那是他的稱呼,在陸羽那,那可是得見麵就叫大爹的啊!
至於為何白無二不幹脆吹淨毒瘴?
“小蛇蛇,別躲了!趕緊從你那“綠酒漿”裏出來,陪那個小娃娃玩玩!”
還在遠處的他,嘴唇微啟,用氣夾帶著自己的話語,傳出數千米開外,傳入身在沼澤下,那黑鱗盾蟒的腦海裏。
黑鱗盾蟒一聽,一驚,可太謝謝您老人家了,這會讓本蛇開打,您老吹開毒瘴就不說了,還把您老的話,直接塞進本蛇的腦海裏?幹啥子咯?一邊打一邊旋轉跳躍啊?本蛇沒耳朵給您老傳話?
……好吧,本蛇是真沒耳朵……
但是本蛇還是有聽覺的啊!
……好吧,確實也在腦袋裏……
似乎感覺到黑鱗盾蟒的不情願,白無二為了看場好戲,立馬清了清嗓子,化身為“白瞎扯”也似的算命佬
“貧道掐指一算,您小的若不聽貧道的話,那麼不出三個月,貧道就會用您身外的綠酒漿把您給泡得內外有味,再切成七段,架起來、撒點椒鹽,翻個三滾,烤個三成熟,而後再拿沙薑炒紅了鍋,一鍋端著,加點青椒、紅椒,來個十裏飄香的爆炒,接著再把您那外酥內嫩的肉身憑借著貧道多年豐富的拚菜經驗給您小的拚回個全身,然後幫您給賣個好價錢……
放心,貧道一定會用這筆由您性命上掙來的小錢錢去做一筆正道之光的好人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