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雖說巫山在鎮外,離得不遠,可待得白無二與賀妍彩二人趕到,便已是晚上了。
一路從燈火通明,到人跡煙罕,路中倒是見到過幾個做白日夢,在遊魂的三無青年在巫山前徘徊,似乎隻要等到“風來”,等到“眾生劍”的指點,便可一世無憂似的。
而白無二在內心也是鄙夷,一來,他知道“眾生劍”最近沒空出現在“龍壽國”南部,二來,白日夢誰不會作啊?換作是他,那些個無誌、無道、無德的三無青年,擺個百八十的宴席請他老人家去不說別的,敬他個酒,他都懶得理會,更何況是指點?
當然飯不用多,夠就行,菜多點也沒問題,畢竟吃不完還可以打包。
……
一路過來,倒是賀家大小姐賀妍彩,一言不發,眼神中透露出的異彩,似乎在想著些什麼令人喜悅的事情。
最起碼,她潛意識是這樣覺得的。
這也不錯,省了白無二很多口舌,就這麼快步走,已經進入巫山了,此時賀妍彩再回過神來,發覺些什麼都已經遲了。
“吱吖~”
“唰啦~”
一路上細碎的腳步聲,身體與樹草枝木的摩擦聲,仿佛危險無微不至,隨時可能會從某一處視覺的盲處,會蹦出一隻魔豬,又或者是居高臨下,從上至下的被魔虎來一招“猛虎下山”。
這時,賀妍彩終於從“美夢”中清醒過來了。
她兩眼一瞪,心一咯噔。歸心似箭的腳步也不由自主的停下來了,手中虛力一握,才想起自己的這趟“遠門”,走得匆忙,居然連一把武器都沒帶。
山中野獸,可不會因為夜晚了,要睡覺了,就放鬆警惕了。它們可是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野獸,整日淨光是為了填飽肚子,就一直在鮮血中沐浴的它們,可就算是入睡,都保持著七分的清醒啊。
食物鏈如此,不管是頂端,還是下層,隻要鏈條一天不解除,它們的根性就不會變。這就是野生和家養的區別。
來時興奮,賀妍彩走得歡悅,未曾有掩飾過腳步聲,現在都已經入山的中圍了,以巫山來計量,這可起碼已經是五階野獸的棲息地了。
再加之她身上淡淡的胭脂味,還是全延福鎮最頂級的胭脂粉末,夾帶著隻屬於她的體味,以及她弱小修為的味道,已經是越傳越遠,不知有多少野獸已經盯上她那白嫩可口的肌膚肉絲。
賀妍彩茫然的呆在了原地,她呆滯的眼神不自覺的掃了一下眼前的山石雜草。
頭緩慢地轉動著,每移一分,呼吸就重一分。看著這月夜照射下的巫山,一切忽然變得是那麼的寧靜,靜得就連她的心跳聲,都是那麼的清澈。
“噗咚~”“噗咚~”
一聲、一聲,有節奏的加速著……
目光微移,恰巧隨著明亮的月光,看到不遠的低石處藏著一副因映射而顯得半黑半白的骸骨,骨上還帶著些許肉絲。
隨著目光反饋大腦,餿臭的味道瞬間無限的放大,賀妍彩驚得“啊~”的一聲尖叫,分貝借著山穀回音的蕩漾傳出數裏。
作為武者的她,第一時間竟然是掩麵轉過身去蹲下,竟然還驚得嚇出了眼淚。
早有心理準備的白無二,在她發出尖叫之前便捂好了耳朵,至於眼前“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所流露出來的慫樣,他也是早有先見之明。
畢竟他可是幾個月前就認識賀家大小姐了。
不過做戲要做全套,他隻是個小小的二階“恒煉”,不可能比三階“清修”的賀大小姐還冷靜,不然這不是打了賀大小姐的臉嗎?
當即,不管賀妍彩有沒有把他的表演放在眼裏,他依然兢兢業業的遵守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賀大小姐,然後目光帶著驚慌的隨著剛才賀大小姐目光看去,乍一看,竟然是一副不知隔了多少個夜的骸骨,他立馬也是“啊~”的一聲尖叫,陪著賀大小姐蹲下。
不過他沒有把眼淚都嚇出來,畢竟在這戲裏頭,他也沒閹,他還是個男的,這起碼是一個男的被嚇到後該有的尊嚴!
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