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禽獸之行(1 / 2)

徐敬業一心想要趕到海邊,趁著天還沒黑坐上大船,就能擺脫官軍的追捕了。

但他沒有考慮到,家眷中的婦孺不可能像他和王那相,徐敬猷一樣,出身軍伍,有良好的體力可以跑的很遠。

現在,被側妻韓氏和幼子徐守慶的一番攪擾,徐敬業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想著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這些隻會拖後腿的東西,於是掣劍在手,像徐守慶母子逼近。

韓氏一邊後退一邊哭喊,

“老爺,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慶兒可是你的親生骨肉啊!虎毒尚不食子,你怎麼能狠下心做此禽獸之行?”

一旁的徐敬猷也上前拉住徐敬業,卻被徐敬業一把甩開。

徐守慶見狀站在韓氏麵前張開雙手,想要保護自己的母親,韓氏也撲上來緊緊的抱住徐守慶,母子二人抱頭痛哭,徐敬猷也開始抹眼淚。

但徐敬業此時已是雙目赤紅,那還管得了許多,握緊劍柄,看準方向之後,閉著眼睛朝著徐守慶母子往前一刺。

韓氏害怕的閉上了眼睛,隻聽噗呲一聲,長劍穿透了胸口,徐敬猷瞪著眼睛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徐敬業睜眼看看手中的長劍,發現劍鋒離徐守慶的後心還差了一小截,那這長劍刺破衣服,穿透皮肉的聲音是從哪裏來的?

徐敬業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口,竟看到了一截三寸長的劍鋒,一股鮮血正沿著劍鋒的下緣,汩汩的往下流。

韓氏也沒有感覺的疼痛,睜開眼睛一看,也被眼前這一幕嚇得花容失色。

徐敬業難以置信的看著胸口的劍鋒,不用想他也知道身後是誰,但這時候他已經沒有力氣去發怒了,隻能緩緩轉身,用眼神去質問這個被自己視為忠義之士,心腹之臣的人。

然而,就在他要扭動脖子的時候,插在他身上的長劍猛的被抽了出去,這一下就好像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氣一般,徐敬業翻身倒在了地上。

眼睛閉上之前,他看見那個惡賊王那相再度舉起長劍,隻一揮,便將還愣在原地震驚不已的徐敬猷身首分離了。

此時徐守慶也從韓氏的懷中抽出腦袋,看到自己的爹爹和二叔都被那個凶神惡煞的人給殺了,嚇得哇哇大哭。

王那相明白除惡務盡,他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不能給自己留下任何後患,也不能給官軍和朝廷留下任何的把柄。

於是挺劍上前,在韓氏和尚且睜著眼睛的徐敬業麵前,把徐守慶挑了起來,一劍揮為兩段。

韓氏已經被嚇得說不出來話了,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仿佛丟了魂一樣。

徐敬業還沒有死,用最後一口氣問道,

“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投降官軍的,讓我死個明白!”

“告訴你也無妨!”王那相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一絲人煙,韓氏也沒有縛雞之力,便放心的說道,“大都督還記得前天晚上我帶著一群殘兵敗將從官軍的包圍中逃回來嗎?”

徐敬業瞪著王那相一言不發,王那相也知道徐敬業這會兒已經沒力氣說話了,便自顧自的給徐敬業講起了故事,

“那天晚上,陳寧方為了救我被高知義砍了,我見左右無路,就投降了李孝逸,他告訴我,隻要我能把你的首級帶回去將功折罪,朝廷不僅不會追究我附逆的罪過,還會給我封賞。我想想也對,你已經敗了,再無翻身之力了,我何必還要再跟著你風餐露宿,自討苦吃呢!”

徐敬業恨恨的哼了一聲,緊接著就是一長串的咳嗽,還帶出了幾口鮮血,噴在臉上和衣服上,王那相接著說道,

“本來我昨天晚上就能把你殺了,要不是你那兩條狗腿子一直不離開,那還有今天這些事?”

“難道說方才那封飛鴿傳書也是假的?”徐敬業忍著劇痛,問了一句。

“不錯!”王那相一臉的獰笑,“看來你還沒蠢到家!你當初拒絕軍師魏思溫的大好計策,放棄自己的初衷,實在是蠢得不能再蠢,你以為你是你爺爺貞武公嗎?”

見徐敬業果然又被激怒,呼吸急促,口鼻流血,王那相淡淡的說道,

“那飛鴿傳書是我讓人從岸上放的,目的就是要支開你手下的兩條狗腿子,而且我還給李大總管傳信了,相信過不了多久,你那兩條狗就能和你團聚了!而且,這一路上掉隊的人,也都是我故意安排的,但凡不是我王那相的人,估計都已經先去給你開路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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