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飛來到前院,院子裏站崗的士兵也都認識大都督身邊的這個小管家,連忙彎腰請好。徐飛上來就問,
“你們王將軍呢?”
幾個士兵來回探探頭,
“剛才還在這兒呢,怎麼不見了?”
“可能是進屋休息了,徐管家,您去屋裏看看吧!”
徐飛不再理會這幾個大頭兵,徑直往堂屋走去,進去尋了一圈也不見人,正要往外走,卻見王那相從院子裏往屋裏進,連忙迎上去,劈頭蓋臉的問道,
“王將軍這大半夜的不睡覺,上哪去了?”
王那相知道這小徐管家的脾氣,除了主家徐敬業和他爹徐坤以外,那是對誰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人人都欠他錢一樣;再加上王那相本就心懷鬼胎,生怕徐飛是來找茬的,所以也有些心虛,便沒有去糾結徐飛傲慢的語氣,笑著回答道,
“原來是徐管家,在下方才如廁去了!”
徐飛沒搭話,徑直走桌子旁坐下了,王那相頓了一下,旋即緩過來,走上前去,拱手問道,
“不知徐管家夤夜到此尋找在下,有何貴幹啊?”
“看來王將軍還不知道啊!”徐飛一臉的不屑,搖搖頭說道,“真不知道老爺到底怎麼想的,找你們這種人來幹大事!”
王那相聞言自是憤怒不已,越發肯定了他要殺掉徐敬業等人的念頭,但礙於目前還得穩住對方,也不好直接發作,於是不理會徐飛的嘲諷,走到桌子的另一邊坐下了,一邊摳著自己的手指甲,一邊說道,
“徐管家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哼,身為將軍,連軍情都弄不清楚,倒來問我有什麼話!”徐飛拍案而起,“告訴你吧,李孝逸已經到揚州了,說不定明天一早就能把我們抓了!”
王那相心知肚明,但依然佯裝驚訝,起身驚呼道,
“什麼?竟然來的這麼快!大都督怎麼說?”
“我家老爺讓你趕緊去找條大船,立刻就出發!”
王那相聞言隻得領命,等徐飛走了,王那相一個人坐在那裏尋思:如果真的讓徐敬業坐上了大船,那豈不是縱龍入海,放虎歸山,那還有自己下手的機會?
但如果就在這裏啥都不做,也肯定會被懷疑,說不定一怒之下就把自己給殺了;
自己也不能就這麼跑了,否則被官軍抓到,也是死路一條。
王那相左思右想,也沒想出一個好辦法來,忽然一聲雞叫,將王那相從沉思中驚醒。
王那相覺得這樣坐以待斃也不是辦法,索性走一步看一步。
於是帶著幾個人出了刺史府,上馬來到長江邊,租下一艘大吳船,然後便讓手下回去報信。
不多時,徐敬業並徐飛,帶著一眾婦孺,來到了碼頭上,王那相站立一旁,護著徐敬業等人上了船,然後便吩咐船老大往江心走。
等到船行平穩,王那相來到船艙裏給徐敬業請安,徐敬業招呼王那相坐下,不多時,徐飛進來奏報,說什麼已經清理完了。王那相驚疑的問道,
“大都督,徐管家說“清理完了”是什麼意思?”
“哦,哈哈哈,徐飛,你來告訴王將軍!”
徐飛朝徐敬業一拱手,扭頭說道,
“方才在下奉老爺之命,已經將這艘船上的船家所有船工全殺了!”
王那相吃驚不已,徐敬業見狀哈哈大笑,
“王將軍久經沙場,怎麼聽到殺人就這麼害怕了?我們此去要直入東海,如果不將船家除盡,恐怕會誤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