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心動魄(1 / 3)

驚心動魄

站在隊伍的最前頭,盡管拿著兵符,但西祁將士們對虞引的懷疑還是不少。

“你們的國主內傷未愈,不宜帶兵,從現在開始,一直到戰事結束,我是你們的將軍,你們信也罷,不信我也罷,但現在,隻有我能保住你們的國家。一直到戰事結束,到時候,你們要如何對我這臨時將軍,是你們的事,隻要你們夠本事,殺了我也無妨。我虞引從來不勉強人做事,信我的,願意跟著我退東淩大軍的,出列!不信我的,就留在這吧。哪怕隻有一個小士兵,一將一兵,我也能帶著隻有兩個人的軍隊,凱旋!”

虞引一陣激昂的說辭過後,將士們有些動搖,很快便兩極分化。

虞引微微一笑,半數,已經比她預想的要多了。西祁的人民,從來都是這麼淳樸善良的。西祁的將士,有一半相信她,相信一個叛將能帶領他們勝利。

宣戰的號角響起,虞引微微感到驚詫,她不是沒料想到以淩恕的個性,會盡快重新宣戰,隻是沒料到,他竟不顧自己的重傷,那樣固執。

西祁軍也有些恐慌了,虞引深吸了一口氣,轉回臉時,淡定自若地一笑:“除了相信我,你們別無選擇。要戰的,現在整頓軍隊,迎戰。不戰的,隨你們便。”

虞引下令,西祁軍守城不出,用抵禦之術,卻獨自一人出了城,單槍匹馬殺入東淩軍中。

昨夜,她將祁洛風體的破冰針引入自己體內,她早已做好,萬死的準備。

她滿身是血,卻沒有一滴血是她的,她身上的血的主人,都是她曾經的戰友,曾經的下屬。

槍出槍落,她殺得暢快淋漓,何止那些早已嚇傻的西祁軍,就連早就見識過虞將軍的殺傷力的定遠軍和夕日的引字軍都目瞪口呆,她是惡魔,浴血的惡魔。

忽然,冰冷的槍頭落在她的脖子旁。

虞引停下殺勢,轉過身,笑著看著淩恕:“你的傷好些了嗎。”

淩恕看著她,就那樣冰冷地看著她,帶著沉痛:“很奇怪,竟一點也感覺不到痛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痛得更麻木了。”

“麻木就好,也比痛強。”虞引輕笑,但隨即,換上一副殘忍的笑容:“你舍不得殺我的,淩恕。隻要你一日愛我,你就舍不得殺我,隻要你一日舍不得殺我,你永遠也贏不了我。我會是你這輩子都無法打敗的人。”

虞引解下長發,美得驚心動魄,就如他初見她時,也是那樣一副情景。

何止定遠軍嘩然,連西祁軍也頓時嘩然,那樣一個殺人不眨眼,以一人之力決定兩軍命運的人,竟然是個女子?

淩恕輕歎了口氣,輕撫著虞引垂下的青絲:“引兒,你很聰明,你的戰術也很完美。很可惜,你要保護的這些人,他們沒有一個像我一樣用生命相信你。你想利用自己,將我的注意力都轉移到這,實際上,你身後守著的,不過是一座空城。你將所有的兵力,都放在了我的後方,準備讓我腹背受敵。可惜啊可惜,我隻早錦旗上寫上了三言兩語,便讓他們相信,這一切,都是你與我的戰術,等著他們入翁。現在,你所想保護的這些人,正唾罵著你,罵你卑鄙無恥,他們沒有一個人按你說的去做,方寸大亂,不堪一擊。”

虞引麵色微微一變,淩恕卻是心疼地看著她:“引兒,回來吧。隻要你願意,定遠軍和你的引字軍,他們也會相信,你的叛變,隻是你我商量的計策,一切還可以回到從前的。”

忽然,他們身後沙塵滾滾。

虞引嫣然一笑:“我看勝負未定。”

“將軍,北允國主忽然帶著他的軍隊卷土重來,讓西祁被擒將士趁亂逃走。”

淩恕皺起眉:“抗北允,暫時放過西祁。”

“是!”

淩恕調轉馬頭,回過頭深深地看了眼虞引,卻一句話也未說,揚長而去。

虞引收斂起笑容,靜靜待在原地,北允為何會卷土重來?北允國主?從未現身過的北允國主,怎麼突然親自帶兵重來?還來得如此正是時機。

“虞公子,現在怎麼辦。”西祁軍中,一個願意相信,並對虞引深信不疑的將士上前問道。

他將方才他們的對話挺得很清楚,西祁大部分將士都在關鍵時刻懷疑虞公子,壞了大事。

虞引眯了眯眼睛:“兵不信將,壞我大局。將士們回來後,該領軍法的一個也不準放過……至於領何軍法,待你們國主身體恢複後,向他稟告,等他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