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鍾佳醒來：“哎呀，好晚了，傾陽，咱們叫外賣來吧！”
吃完飯，鍾佳又撒嬌：“傾陽，你明天就要去旅行了，咱們好久都見不著，今晚，你陪我吧！”
晚飯雖然很豐盛，心遠卻有些食不知味，吃得很少。遠陽都看了出來，他說：“媽媽，你也多吃點。你看，你給我夾了好多！”
心遠微笑著柔聲說：“媽媽不是很餓。看著你吃，媽媽就很高興呢！”
遠陽嘴角一挑：“我知道。”
吃了兩口飯，遠陽小心翼翼地開口：“媽媽，呃……你和爸爸離婚是不是因為他有了外遇？”
心遠有些意外：“哦？”
遠陽誠實地說：“上次我給爸爸打電話，是個女人接的，那一回。”
心遠沉默下來，想著應該怎樣和遠陽說，雖然她知道現在的孩子因為接收信息的渠道又快又多，比較早熟，她還是有些震驚於遠陽的敏感。
遠陽看媽媽不說話，以為自己的話對母親造成了傷害，連忙說：“媽媽，你沒事吧？”
心遠說：“沒事，孩子，媽媽希望這件事對你沒什麼不好的影響。”
遠陽有些悶悶不樂地說：“我有些恨爸爸，本來咱們家好好的。”
心遠撫摸著孩子的頭：“孩子，恨，有用嗎？”
遠陽抬頭：“媽媽，你不恨嗎？班裏於佳妮的爸爸因為有了小三，和她媽媽離婚了。她悄悄告訴我，她媽媽天天在家罵她的爸爸，還說什麼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
心遠有些啼笑皆非：“遠陽，你也希望媽媽那麼做嗎？”
遠陽想了想，搖頭：“不想，那樣也挺恐怖的，人肉啊！”
心遠聽遠陽說的有趣，欣然一笑：“是啊，孩子。這件事裏，你是最無辜的一個，媽媽希望對你的影響和傷害降到最小。”
到遠陽上床的時候，傾陽仍然沒有回來。遠陽也不再提起，按時睡了覺。心遠坐在遠陽的床邊，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臉龐和頭發……
第二天一早，傾陽依然沒有回來，遠陽也沒有再提起。心遠早早做好了早飯，看遠陽吃好，自己也換好衣服，看到遠陽有些驚訝的眼神，心遠拿起孩子的書包：“今天早晨，媽媽送送你。”
快到校門口時，遠陽小聲說：“媽媽，給我吧！”心遠知道他怕丟人，把書包幫遠陽背好，看到有一邊背帶鬆了，仔仔細細地理好。她看著遠陽的眼睛，輕聲說：“好好學習，將來做個男子漢！”然後，伸出胳膊，緊緊地摟住孩子：“遠陽，不管發生什麼事，媽媽永遠愛你！”
遠陽點頭，往學校走去。心遠在身後目送著孩子的背影，走到門口，遠陽回過頭，衝母親揮了揮手，高聲說：“媽媽，一路平安！”心遠的淚水洶湧而出。
下午放學時，鍾放照例來到學校門口，學生們三三兩兩地散去，卻不見遠陽的身影。鍾放不覺有些著急，走進學校。遠遠地，看到遠陽小小的身影，他站在操場上，正抬頭看著天空。
遠陽察覺到鍾放走近，勉強笑了笑：“鍾叔叔。”聲音有些哽咽。
鍾放心裏一抽：“遠陽，在這裏做什麼呢？”
遠陽依然看著遠處，喃喃地說：“我想，也許能看到媽媽乘坐的飛機！”
鍾放默默地摟住遠陽的肩膀，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地上拖得長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