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厲害,你這是讓他們饑來者食。”謝德春喝了一口茶水,忍不住茶水噴了出來,把茶水直接吐進茶杯裏麵。
“嗟,來食也。”謝德秋點點頭,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口裏吐出的茶水也把案幾打濕了。
旁邊侍侯的侍女看見之後,不敢怠慢,馬上擦幹收拾幹淨,重新給他們泡了一杯醉春風。
兩人顯得有些狼狽,但是其它沒有人譏笑他們。
他們跟著哈哈大笑,因為這裏嘲笑張家莊。
如果他們嘲笑謝德春及謝德秋,就是跟謝家莊過意不已。
謝德文滿意點點頭,對著管家謝德冬吩咐:“子寒,準備糧食及衣物,吾等要到張家莊積善積德。”
管家謝德冬大約五十,一臉瘦削,眼角也有不少皺紋,但是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顯得非常精明。
“諾。族長。”謝德冬躬身一禮,答應一聲,去安排糧食衣物。
謝德文掃視兩排的耆老長老一眼,嘴角勾勒戲謔一笑:“吾等一起去行善,去看看張和斌生氣的樣子。”
他根本就瞧不起張和斌,幹脆不稱號其字號,真呼其名,顯然蔑視之極。
“張和斌一定臉色鐵青,難看到了極點吧。”謝德春哈哈大笑不已,下巴高高抬起。
謝德秋捋了捋花白的胡須,一臉嘲笑:“老朽想,張和斌一定掩麵而逃。”
“張和斌應該氣得吐血吧。”謝德書眼睛亂轉,口裏冷笑不已。
“當,當,當。”張家莊突然傳過來打鑼的聲音。
謝德書眼睛本來亂轉,此時突然停止轉動,表情一症:“張家莊要發生大事了。”
“什麼大事?”謝德春臉色大變,騰一聲從坐位上站起,“莫非張家莊死人了!”
“死人,莫非張家莊人是被吾等的護院打死的?”謝德秋一霎間全身緊張得像一塊石頭,他的心沉墜得像灌滿了冷鉛。
其它之人吸了一口冷氣,茫然失措,像個泥塑木雕的人。
“對於民間爭水械鬥,隻要不出人命案,官府一般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謝德夏臉色陰沉如水,“但是現在對方突然出現敲鑼之事,好像出現人命案之事。”
“如果出現人命案,官府必定介入,必然有人坐牢。”謝德春小心翼翼向著謝德文看到,“這個對於謝家莊則是沉重打擊,更是對族長聲譽的沉重打擊。”
“如果沒有亭長還可以文過飾非,現在偏偏亭長又在這裏。”謝德書一臉憂愁,沉重歎了口氣。
“此事確實難辦。”謝德秋點點頭,臉色鐵青,“亭長本來就想介入兩個莊子事務,正在憂慮沒有找到借口。”
謝德文也是目瞪口呆,從椅子上麵起來,在議事堂中間不停走來走去。
他遠眺張家莊一眼,想了想,突然說道:“官府派出一個郎中給了他們醫治,應該不會出現死人之事。”
“可是那個郎中乃是一個江湖郎中,醫術根本就不行,吾看得清清楚楚,他隻是一拉一送,根本就沒有治好他們病情。”謝德春努力想了想,搖搖頭。
謝德書眼睛此時亂轉,突然哈哈大笑:“這是好事,這是好事。”
“發生人命案,怎麼還是好事,難道汝不怕官府追責?”謝德夏氣得吹胡子瞪眼,抬手指著謝德書。
“怎麼不是好事,人命案吾等就向那個郎中身上推。正是他這個劣醫,把活人醫治死了。”謝德書一把推開謝德夏的手,不滿看了他一眼。
“對,對,當時沒有死人,是官府醫治之後死人,即使有責,也是在官府身上。”謝德夏急忙把手臂縮回,立即改口,顯得非常不好意思。
謝德秋捋了捋胡須,仰望蒼天,下巴昂起,高興得哈哈大笑:“此乃一石二鳥之事,既打擊張家莊,更打擊官府,看看官府還有什麼臉麵呆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