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趙家莊秀才考慮慣例,他可能被推薦為同進士。
聽說趙家莊鎮缺乏一個主簿,趙家莊學堂差一個學正,他極有可能成為其中一員。
趙家莊鎮的主簿及學堂學正雖然隻有從八品,不過待遇極好。
這裏每月至少有三貫提貨卡的俸祿,年終還有年終獎之類。
同時還提供住宅,待遇遠遠超過大宋其它地方的知縣待遇。
想到這裏,他反而有些瞧不起稅號。
稅號差不多比他大了十歲,結果被擠出前一百名,直接除名,還要依靠家裏周濟一二。
田夢頑想著自己事情,越想越高興。
田夢頑考慮這些,稅號卻是考慮宗族之事。
雖然族長做法有些自私,但是他認為在重大事情,還是從整個宗族出發。
畢竟,推薦三屆舉人為同進士,這個宗族隻有一個名額,族長自然有優先的權力。
現在被自己發現了他的意圖,豈能讓他得意。
稅號此時明白什麼似的,突然大聲說道:“族長雖然此事有些自私,但是他還是從宗族來通盤考慮。”
“子名,如果此事不是在宗族,而是在官府結果就不一樣。隻要汝有本事,通過考試優秀勝出,根本就不會族長的兒子有優先權力。”田夢頑自然沒有放過他,大聲說道。
稅號原本有些白皙的臉頓時變成醬紫色,羞愧之中還有一些怒意:“他是大郎,年齒比吾大,自然有優先得到照顧的權力。”
“子名,你想得太簡單了。”田夢頑嘴角勾勒一抹不容易察覺的戲謔一笑,“如果有兩個名額,族長絕對沒有一絲猶豫,把汝與大郎推薦上去。但是隻有一個兒子,他絕對想盡一切辦法把這個名額留給自己的兒子。”
稅號臉色漲得通紅,搖搖頭,大聲說道:“如果吾年齒比大郎還大呢,機會不就是給吾了嗎?”
“作為族長,權力多得狠,隨便找一個借口就把汝打發了。”田夢頑輕蔑一笑,“為了讓自己兒子成為同進士,借口總是能夠找出,比如時機不成熟,關係不到位,或者給吏部打一個招呼,等等。”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稅號拚命搖頭,大聲叫喊,要讓來證明自己說法是正確的。
雖然口裏說不可能,其實他已經心虛,眼睛已經不敢直視田夢頑。
田夢頑又是輕蔑一笑:“作為族長,他有的是借口,想解釋解釋就怎麼解釋,這個就是族長的優勢,解釋權力在他手裏。你想知道他在找借口,除非你官場比他熟悉,除非你人際比他更加到位。但是這個絕對不可能,因為他是族長,這一切權力都在他手裏。”
“不,不,汝胡說,汝胡說。”稅號此時抱頭自己的頭部,拚命搖晃不已。
看到他這個樣子,田夢頑知道嚴重打擊他那個極為驕傲的虛榮心。
不過看樣子,稅號還沒有徹底死心。
田夢頑嘴角勾勒出一絲笑容,對著他說道:“子名,喝茶。”
說完,他給稅號的茶杯用水壺加了開水,又給自己的茶杯加了開水。
看到田夢頑不說宗族之事,稅號鬆了口氣,拿起茶杯專心致誌品茶起來。
雖然他口裏沒有承認,但是心裏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一邊喝茶,一邊思考起來。
看到稅號心不在焉的樣子,田夢頑心裏覺得有些好笑。
田夢頑嘴角隱隱約約一抹笑容,習慣性的嘴角向上挑,彎出好看的弧度,讓人如沐春風。
他對著稅號微笑說道:“子名,吾給說汝一個故事。”
稅號心裏有些不快,他本來心思一心在思考剛才田夢頑說的族長之事。
可是田夢頑說要給他說故事,隻得暫時放下心裏所想,強製讓自己冷靜下來。
“子強,請說,在下洗耳恭聽。”稅號打起精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