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觀望一番。”陸風想了想,最後說道。
上書,向哪個上書,難道向丞相謝方叔上書,還是向參政知事徐清叟上書?
兩人都是主和派,這個不是打他們的臉嗎?
聽到此話,嚴重終於鬆了口氣。
畢竟,剛才出來迎接學子不但有知府,而且他這個通判。
朝廷如果怪罪下來,他這個通判同樣難以逃脫。
謝方叔正在公房辦公,幕僚謝忠遞給他一份《大宋中華報》。
他一看標題,大驚失色:“豎子可惡。”
他非常相看看報紙內容,可是案幾上麵疊起如小山一樣的公文,隻得歎了口氣。
畢竟公務要緊,說了一聲下值之後觀看,就急忙放下報紙,又閱讀公文出來。
“相公,不看內容嗎?”幕僚謝忠拿起報紙,小心翼翼問道。
“汝沒有看見如此多公文嗎?”謝方叔一邊吃力看公文,一邊苦笑搖搖頭,“公務繁忙,沒有時間。”
幕僚謝忠著急了,急忙說道:“相公,裏麵的內容非常重要。”
說完,謝忠還特別在非常重要強調了語氣。
聽到謝忠的態度與聲音,謝方叔懷疑看了他一眼。
“相公,這個是真的。”看到謝方叔的目光,謝忠上前一禮。
謝方叔隻好放下手裏公文,仔仔細細閱讀《大宋中華報》。
謝方叔看著看著,臉色越來越蒼白,最後手不由得顫抖起來。
他此時口幹,不禁一邊看報,一邊拿起茶杯。
誰知右手顫抖不停,咣啷一聲,手裏茶杯竟然倒在地麵。
幕僚謝忠急忙上前給他收拾茶杯,又重新給他泡了一杯茶。
謝方叔此時終於冷靜下來,雙手拿著茶杯,一邊喝茶,一邊吩咐:“去把徐相公喊來。”
徐清叟乃是參政知事,乃是副丞相,當然也可以稱為相公。
一盞茶時間,徐清叟過來了。
“直翁,看過今天的《大宋中華報》沒有?”謝方叔此時再也沒有心思看公文,心裏雖然喝茶,但是一直等待徐清叟到來。
徐清叟臉色也不太好,看著謝方叔案幾前麵的《大宋中華報》,點點頭:“當然看過。”
“直翁,如何看待此事?”謝方叔臉色平靜一些,但是心裏卻不平靜,臉上以平靜語氣問道。
他是一個丞相,又是一個文人,雖然心裏極度不舒服,但是臉麵還是要的。
徐清叟本來怒氣衝衝,看到謝方叔如此平靜,有些出乎意料。
難道此事你還不知道針對是哪個?真是奇怪。
不過他自然不會揭穿,而是拱手一禮:“德方,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趙平這個豎子,吾倒小瞧他了。”謝方叔眉頭一皺,想了想,不解地問道,“隻是直翁,他為何要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德方,這個豎子乃是天然的主戰派,不然也不會寫出《戰爭說》及《萬物統一論》。”徐清叟按照自己思路回答。
謝方叔點頭以示同意,又反複打量《大宋中華報》內容,還是覺得有些奇怪:“豎子最近不惜筆墨,用了大量篇幅,如此針對秦相公,總是有目的的吧。隻是這個目的是什麼呢?”
“德方,趙平是一個主戰派,餘玠也是一個主戰派。趙平這個豎子,乃是餘玠的打手。”徐清叟端起茶杯,一邊喝茶,一邊思考。
他想了半天,終於得出這個結論。
謝方叔也喝茶一口,又在《大宋中華報》打量一下,點點頭同意:“趙平這個豎子,有餘玠罩著。此人極其好戰,竟然在西縣與胡人拚得你死我活。”
說到這裏,他把茶杯拿起又放下。
“你當西縣是那麼好拿下,你這是在胡人手裏虎口搶食。更何況,西縣遠離成都,中間又是相隔比登天還要難的蜀道,豎子這次完了。”謝方叔說到這裏,心裏恨不得趙平死在胡人手裏,這樣才能解他心裏大恨。
本來說話應該是汝,在他這裏變成了你,可見他對趙平的痛恨。
“那豎子在西縣也好,至少替大宋擋住了胡人對四川的進攻。當然最好與胡人雙雙同歸於盡。”徐清叟一邊說道,一邊有些擔心不已,“現在那豎子如項莊舞劍,德方,這個如何是好?”
謝方叔沒有接過徐清叟的提問,而是覺得趙平多管閑事:“確實,這個豎子太可惡了,你與胡人打得你死我活的,難道不怕被胡人把你的全部兵馬吃掉,怎麼還有閑心管秦檜的老賬?”
現在趙平向他發起挑戰,確實出乎意料,他一時還沒有找到法子,隻得轉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