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互相嘲笑一番,感覺親切得多了。
李涵銅想了想,忍不住問道:“子玉幾時上來的?”
“大約半柱香時間,重之幾時上來的?”陳瑜隨口回答,又隨口問道。
李涵銅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一刻鍾之前都到,看來子玉早到。”
“哪裏,都是同時到達,同時到達。”陳瑜搖搖頭,最後兩句著重強調。
李涵銅拱手一禮,表示敬意:“子玉早到,想到攻打法子沒有?”
“哪裏早到,明明一起到達的。”陳瑜一邊還禮,一邊臉色露出不悅神情。
李涵銅見對方不是作偽,心裏不禁大喜,臉上露出感激神色:“是的,是的,一起到達。子玉想到攻打法子沒有?”
“看來重之已經胸有成竹了,好像迫不及待攻打這裏。”陳瑜打量李涵銅一眼,眼裏充滿了笑意。
李涵銅眺望關帝廟一眼,看著陳瑜眼裏的笑意,明白他的想法。
他口裏說道:“吾等兩人試試,看看是否一致。”
說完,李涵銅用右手手指在嘴巴沾了沾口水,在左手上麵寫了幾個字。
“此法甚好。”陳瑜點點頭,也用手指在嘴巴沾口水,同樣在左手上寫了幾個字。
兩人同時打開,看了對方手裏幾個字,不禁哈哈大笑。
宗厚與熊正傑兩人都是戰車營的主簿,隻不過一個是護川軍,一個是保安團的。
兩人都是文人,見麵禮節自然與武將不同。
擁擁抱抱那是粗鄙武夫才幹的事情,吾等文人不興那一套。
他們不但禮節到位,而且對於自己儀容也相當講究。
如果儀容不整齊,那麼是失禮的。
宗厚來之前已經用手巾把臉上擦了一下,而熊正傑更是讓親兵到山上把水打來,臉清洗得幹幹淨淨。
“不才見過澤之。”熊正傑對著宗厚恭恭敬敬一禮。
兩人雖然都是主簿,但是宗厚年齒比他大幾歲,自然得先行禮。
宗厚也急忙還禮,語氣充滿羨慕:“恭喜出之成為神射手,為戰車營殺胡立下汗馬功勞,愚兄自愧弗如也。”
“豈敢,豈敢,哪裏,哪裏,粗鄙武夫而已。怡笑大方。”熊正傑一邊搖搖頭,一邊擺擺手。
他指著剛剛搭建好的營房說道:“出之太見外了,請進去喝茶。”
他營房不但有地鋪,還有便攜式茶幾。
這個茶幾可以折疊,攜帶極為方便。
他是文人,特別喜歡喝茶,經常茶不離身。
凳子攜帶不方便,馬紮就不一樣,合在一起,插在戰車或戰馬上麵都可以。
凳子自然沒有,不過有馬紮,兩人就坐在馬紮上麵,一起喝茶起來。
熊正傑雖然是主簿,卻喜歡打仗,不然怎麼能夠成為無影炮炮長。
宗厚眼裏依然充滿羨慕:“文武雙全,天縱其才也。愚兄也想這樣,可是眼睛不行,身子也不行,想了想,隻好算了。”
“賢兄就不要寒磣小弟,小弟可是在報紙經常看見賢兄大作。”熊正傑急忙說道。
兩人互相謙虛一番,一邊喝茶,一邊交流戰果與心得。
宗厚想了想,打量外麵的兩個營領的動作,又看了看關帝廟,忍不住歎了口氣。
熊正傑一邊喝茶,一邊打量宗厚,聽到他歎氣,頗為不解。
他放下茶杯,對著宗厚拱手一禮:“賢兄所在戰車營不但打下田氏山莊,還得到田員外書法之感謝,已經上報小聖人了,飛黃騰達乃是早晚之事,不知為何歎氣?”
說到這裏,他心裏難不住歎氣,他們怎麼沒有遇到文人送書法之類好事。
“事情已經過去,不值一提。你們更加厲害,還讓胡人千夫長投降。”宗厚恭維一番,接著轉彎方向,“賢弟,雖然關帝乃是武聖,可是雙方交戰,萬一把廟子打得一塌糊塗,怎麼向天下士人交待?”
“賢兄擔憂得有理,可惜吾等乃是主簿,打仗乃是營領之事,這個不好幹擾吧。”熊正傑想了想,還是搖搖頭。
宗厚眉目一皺,深深地吸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突然站了起來。
他對著熊正傑一禮,同時問道:“文人又怎麼了,敢問修身養性治國平天下是天下文人追求?”
“理所當然,正是吾輩文人畢生之追求。”聽到此話,熊正傑急忙也站了起來,急忙側身讓禮,深深還禮。
宗厚點點頭,看來熊正傑還沒有忘記文人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