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成蔚“哦”了一聲,極不情願的走開了。
一句話,讓米伽有些微愣。
米伽那樣詫異的看著皇甫,讓他有些局促的低下了頭,牽起嘴角,說道:“我們都有珍視的東西,隻是很湊巧,miga小姐和我喜歡上了同一樣東西,我不會為難miga小姐。”
說著他伸手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來一張卡片,遞給米伽。
米伽認得,那是恒雲大廈頂層那間房間的門卡。
米伽有些猶豫。
皇甫接著說道:“這張門卡給你,隻要你喜歡,你可以隨時去那裏,我想你不得不承認那裏的景致的確好極了,你可以去看風景,彈琴,亦或是隻是小憩……”
這樣的柔和的話語,帶著深深的吸引力,像是要將人吸入到一個巨大的漩渦一般。
米伽看著那門卡,猶豫極了,如果接過這張門卡,意味著自己便會不斷的開始與皇甫莫雲發生瓜葛……那是她最不想要的,因為皇甫對於自己來講,過於幽深神秘,他很少起波瀾的眼眸,比秦維傲那雙時而憤怒時而寒涼的眼眸更為難以捉摸。
隻是,媽媽的鋼琴在那裏……
最後,米伽還是接過了那門卡,剛想站起身離開,皇甫莫雲拉住她的胳膊說道:“作為回報,喝完咖啡,讓我送你回去。”
這句話,說的不容置疑。
米伽沒有拒絕,手中握著那杯冒著熱氣的咖啡,一口一口的喝在口中,慢慢的融化在自己的身體裏,在這有些蔭涼的酒窖裏溫暖了起來。
有時候,米伽不得不承認,無論皇甫莫雲出於什麼目的,他帶給自己的終究是有一些溫暖的,縱然自己極力的排斥,卻依舊還是有些溫度殘留在體內。
皇甫莫雲和米伽離開後,蘇成蔚看著米伽離開的背影無比遺憾的說道:“太可惜了,如果讓那丫頭喝了這瓶酒,莫雲哥就把她辦了,哪裏來的那麼多麻煩……”
雲海沒有理會蘇成蔚的話語,抿了一口杯中的拉斐,輕輕的說道:“有一種女人像是紅酒幽深而冷意,初嚐讓人琢磨不透,回甘卻味道無窮,這樣的女人一生隻有一種味道,便是永遠想要擁有的味道。”
雲海嗤鼻,撇撇嘴巴說道:“小爺閱女無數,怎麼沒見到這樣的女人……”
雲海回過頭看著他,說道:“你的那些女人呢,像是雞尾酒,花哨而多變,你想要什麼味道就可以給你調出什麼味兒,可塑性極高,你嚐過了,也就忘記了什麼味道了。”
雲海咂咂嘴,承認道:“好吧,我承認我的紅顏們比不過莫雲哥要喝的這杯紅酒。”
“隻是,莫雲哥想要喝的這杯上好的紅酒……卻有些艱難……”雲海若有若無的自言自語著。
蘇成蔚沒有在意雲海的話語,他已經開始想著用一瓶酒辦一個女生的事情了……
皇甫莫雲將米伽一直送回到家門口,一路沒有什麼話語,氣氛有些尷尬。
米伽下了車,衝著皇甫說道:“謝謝你。”
皇甫笑著點點頭,然後開車離開了。
不知什麼時候起,通往自己那個租住房的破舊的小路的路燈開始亮了起來,米伽一個人站在那路燈下,昏黃的燈光將她的影子拉扯的很長很長。
許久後,米伽沒有上樓,而是走出了小巷,步行著向前走著。
她的手中緊緊的握著那張房卡。
她已經太過熟悉去往恒雲大廈的路了,就像此刻,她正站在恒雲樓下一樣。
她大步的走進大廈裏麵,似乎這棟大廈每天都有一扇門是開著的。
到了頂層,米伽走出電梯,拿出放開,刷開了房門,然後將卡插入卡槽中,瞬間,那漆黑的房間裏亮了起來,燈火通明。
而那家白色的鋼琴便那麼安靜的佇立在那裏,米伽慢慢的走過去,眼裏慢慢的有淚水湧出來,一滴一滴的滴在了那鋼琴的黑白鍵上,她太想要尋找媽媽的溫暖,以至於這樣一架冰冷的鋼琴都讓她不斷的將兒時的片段拚湊起來,那些破碎的片段裏,有媽媽優雅彈琴的身影,有穿著棉布裙笑得天真的小姨身影,還有那個站在一旁快樂的小小的自己。
米伽輕輕趴在鋼琴上,“嗡……”的一聲劃破這不太晴朗的夜,流傳到很遠很遠。
可不可以將現在的自己,帶回到那個時候,讓那個小小的自己多些時間和媽媽溫存……
米伽就那樣的在哭泣中睡去了,卻睡得安穩極了,好似從未睡過那樣安心過一樣。
房間的門輕輕的打開,皇甫莫雲小心的走進來,心疼的看著那個趴在鋼琴上的女子,她的背影帶著濃濃的化解不開的悲傷。
每個人都有珍愛的,隻是我珍愛的不是這架鋼琴,而是此刻趴在鋼琴上的你。
隻是這樣的你,該讓我如何是好……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