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隨著喜兒的話又落在如姨娘手上。
如姨娘立即哭道:“這期間真真假假我也是管不了這麼多的了,不管這件事究竟是不是洛兒做的,她到底是如何利用身邊的丫環做的,我也管不了了。可是老爺,洛兒才回到我的身邊,你也就別查這件事了,就這麼算了吧。”
如姨娘哭的心肝碎,溫衡道的眉毛挑起。如今事情都已經鬧到這個份上了,怎麼可能說不查就不查了,況且已經有了眉頭,若是就這麼斷了,豈不是更坐實了溫子洛偷了千霞紫鏈。
溫子洛嘴角一抹冷笑,算了?如姨娘的算盤可打得真精,打蛇打七寸,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就算了。
再則,這玉佩為什麼會在喜兒手中的確是讓人生疑,若是她不能夠解釋出來,那剛才掌櫃認錯人一事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因為她已經被人懷疑,若是不能夠全盤解釋清楚,仍是脫不了嫌疑。
隻是這已經給了寂圓的玉佩怎麼會落到如姨娘手中?
寂圓死後,綠枝等人自然是分了她的珠寶,玉佩的下落更是撲朔迷離。況且這樣一枚不起眼的玉佩,又是綠枝等人從死人那裏拿來的,認為不吉利,自然會想辦法早些拿去換了。那麼如姨娘想要找到這枚玉佩更是難上加難。
溫子洛目光落在如姨娘手中那枚玉佩上,昏黃明亮的燭光下,那麼玉佩在如姨娘手中閃閃反射著光澤。
溫子洛笑道:“姨娘可否將這枚玉佩給洛兒看看。”
如姨娘看向溫子洛,心裏閃過不好的預感,剛才這丫頭已經識破了掌櫃小廝的指證,莫不是又發現了這枚玉佩有什麼問題。如姨娘猶豫一會兒,拭去眼角淚水,含情脈脈道:“這玉佩本就是為娘當年給你親手戴上的,自然是要給你的。”
溫子洛接過玉佩,拿起來,在燭光下細看,最後看向溫衡道老夫人,道:“回老夫人,父親,這枚玉佩是假的,根本不是洛兒的那塊。”
“二妹,你胡說什麼。”溫子妍脫口而道,語氣中顯得有些慌忙:“這玉佩姨娘和老夫人都說是你的那枚,怎麼可能會是假的。姨娘都說了,哪怕這件事情是你做的,她也會想辦法讓父親輕饒你,你又何必睜著眼睛說瞎話呢。二妹,莫要再執著了,你非要傷透了姨娘的心才肯罷手?”
溫子洛淡淡道:“大姐,事實就在眼前,又何來睜著眼睛說瞎話之說。”
“那你說說這玉佩如何是假的。”老夫人道:“這玉佩當年我也曾看過的,的確是一模一樣。若是解釋不出,那我看這事也沒有什麼再查下去的意義了。”
溫子洛嘴角輕抿,眼角是嘲諷,老夫人不是不想查下去,而是憑著直覺知道再查下去,這簍子會越來越大,而她原本就打定了主意是犧牲她的。
“洛兒,想說什麼就說出來好了,別擔心太多。”獨孤汐也感覺到這其中的劍拔弩張,想也不想的站到溫子洛身邊,雙手輕輕放在她肩上。
溫子洛回頭看著獨孤汐那張近在咫尺,蒼白的臉。心中是久違的溫暖,似乎是感覺到了心髒的跳動,原來她的心還是會跳的。
溫子洛笑道:“大娘不必擔心。”隨即將玉佩遞給溫衡道,道:“父親,這枚玉佩雖然和洛兒原本的那塊一模一樣,可的確不是原來那塊。”
“那枚玉佩,洛兒貼身戴了十幾年,從未離身。無論是再上好的玉,再精美的雕刻,經過十幾年的磨合,那上麵多多少少都會一層淡淡的油脂,雕刻處也會變得更加圓滑。”
“父親且看這枚玉佩,模樣雖然與女兒的那塊一模一樣,但是這玉新得很,摸起來根本絲毫油潤的感覺。而且這上麵雕刻的字,印刻處還有些鋒利,一點也不圓潤。這分明就是一塊剛剛雕刻好的新玉!新玉佩與戴了十幾年的玉佩,即便是女兒不解釋,父親若是細看就會發覺到其中的不一樣!”
溫衡道聽著溫子洛的話,拿起玉佩對著燭光細細觀看,眸光越來越亮,這的確是一塊新玉佩!溫衡道識玉無數,這戴了十幾年和新刻的,但是看雕刻的痕跡都看得出來。
“果真如洛兒所言!”溫衡道道,目光忽然落在如姨娘身上。
老夫人聽罷,和羅氏也紛紛看了起來。
羅氏冷笑道:“喲,這可是奇了,這金喜兒可是從哪裏弄來的一模一樣的玉佩?莫不是老夫人告訴金喜兒這玉佩的花樣,所以她才會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來誣陷洛兒。”
老夫人臉色鐵青:“金喜兒,還有你們。”老夫人指著那兩小廝,四個掌櫃,金喜兒,怒道:“你們幾個演了出好戲,從實招來,否則你們幾個今天出不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