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抱著他的大腿,眼裏閃閃發亮,每次隻要她心裏有什麼鬼主意的時候就會有這種表情,隻可惜自己早就摸出了規律。
“木清,你說我們該給她取個什麼名字才好?”
雲朵朵的眼神溫柔到沒有了邊際,白皙的手正附在小床裏孩子的臉上。
“這孩子長得可真好看,給奶奶抱抱好不好?”
坐在公園裏的老奶奶看到小風的時候滿是愛意,隻可惜,木清對小風的管教很嚴,即便是讓她一個人走在公園裏,她也不會順著老奶奶的話走上前去。
“木哥哥,我們真的要回國了嗎?”
……
木清的眼淚默默地滑了下來,痛苦浮現在一顆心的最上方,讓他避無可避。
他拚命地搖著頭,他們不該回國的,這並不是一個友好的地方,種種壓力、現實,都是最直接的武器,學會了如何抨擊人心最脆弱的角落,讓他痛不欲生。
或許逃避是最好的解藥,幻想也是,木清明明知道這都隻是自己設想出來的場景,卻還是蒙頭栽了進去,不願再出來。
杜雲帆很有可能搶走小風,朵朵和自己不會再有什麼未來,孤家寡人即將成為冰冷的現實,而家會變成迫不得已的習以為常。
木清醉了,滿頭的大汗;木清醒著,對未來的安排無力抵抗。
“木清,你在哪兒呢?”
一個清晰明亮的聲音打破了黑暗無比的世界,那是木靈的聲音,來自冰冷現實裏唯一的溫暖。
拚命想要睜開眼睛,木清喝的酒太多了,眼皮非常非常重,重到完全無力抵抗。
“我……”
喉口也像是被封上了似的,吐不出一個字來。
醉與不醉之間的那條線被抹去了,木清陷入了一個可怕的困局,裏麵隻有他一個人,卻始終無法掙脫。
……
木靈順著服務員給她指的方向找了過來,心裏有點小小的窘迫。
或許是晚上給木清說的關於愛情的話起了作用,木靈覺得自己心裏有點東西在慢慢地發酵著,一點點把心擠滿了,脹脹的,卻又很充實。
除開砰砰直跳的特點之外,木靈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好,反倒是一點都不想掙脫。
難道杜雲帆會成為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嗎?
木靈的眼眶一熱,有點害怕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想法。
一路叫著木清的名字,卻始終沒有人作答,木靈甚至開始懷疑服務員是不是給她指了一個錯誤的方向,才會顯得這樣漫無目的。
直到不遠處的沙發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東倒西歪地倚靠著,眼睛閉上了,很明顯意識不太清楚。
木靈的心一緊,小跑了過去,桌上散落著三個酒瓶,不是紅酒,而是高度數的白酒。
“木清,你還好嗎?”
用手拍了拍木清的臉,木靈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一動不敢動。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讓木清出了這麼大的事,如果真的鬧到要去醫院的地步,木靈真的不知道自己會有多麼後悔。
好在疼痛刺激了木清,讓他清醒了一些,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細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