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想三哥叫那近百人的近衛軍組織好,若霍起一旦造反,做出對二哥他們不利的事情的話,那麼也好有個照應,而如今三哥既然敢去霍府就代表他安排好了一切,這樣想著,在這緊張的氛圍當中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看來二哥他們的生命安全應該有了保障,三哥手裏近百人的近衛軍是我知道的,而謝子軒那裏沒有亮出來的牌我是不知道,但既然他那麼輕鬆的說出早晚都要翻臉還怕他作甚的話語,那麼我相信他是有足夠的準備才敢這麼說,所以心總算有些底了,看來二哥他們應該會安然無恙了,今夜就看他們如何上演這幕戲劇了,而我,如今也隻能是帶著這些人拚死一搏了,這個趙二狗說什麼都要保住他的命。
我對著夜空,雙手握緊後認真的向上天禱告,希望我的哥哥們能夠平安度過。
再次睜開眼睛後,所有的迷茫,所有的煩亂一掃而光,既然已經做好了拚死一搏的準備,那麼就沒有什麼好怕的,如果贏了,我活。如果我輸了,便是一死,沒有什麼大不了,隻是苦了那些跟著我的兄弟們了。
緩緩的環顧一圈,看著圍在我身邊的人,我看見他們的眼裏皆是拚死一搏的決絕,我知道他們也做好了準備,我點了點頭,命江馳將農家弄得酒拿了來,親自給將士們倒滿,一一敬給他們,看著他們喝完酒後,一甩手將碗摔碎的動作,我知道此時我不必說什麼了,他們都懂,我亦懂他們。
抬起頭看看天空,看時間差不多了,我便命那二十人紛紛躲在了各個容易被突破的關口,又命那挑選出來的十人扶起了趙二狗讓他們躲好,伺機而出。而剩下的二十人則躲在每一個角落,隨時準備著戰鬥,我給這二十個人一人一個竹管,這裏放著我身上的那種迷藥,若近得敵人身的話則吹出,他們最起碼有一半的勝算,隻要能活命,怎樣都好。
又命人將農舍裏裝水的大缸拿了出來,放在了一旁,隨時準備應對他們的火攻,雖然這麼做簡直就是杯水車薪,但聊勝於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這個安靜的小院裏,我們皆是豎著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在牆上躲著的其中一人輕輕說了一句“來了”。
話音落,所有人皆是整裝待發。我環顧一周對著江馳笑著說道:“江統領真是禦軍有術。”
江馳沒有想到此時我還能夠開玩笑,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亦是微笑著說道:“這隻是一小部分,郡主歸京後,看到整個暗部的人,我相信郡主一定會喜歡上那些小夥子們的。”
我知道這是江馳在給我信心,要我一定要活著回去。於是我亦是笑著說道:“江統領可不要忘了,回到京城我一定要看看那些可愛的小夥子們。”
雖然笑著,眼圈亦有些紅了,我一直都知道暗部的這些人是可愛的,今日暗部也死傷不少,可惜的是那些死去的人的容貌對於我來說皆是陌生人,可是我還是可以肯定,他們在某一時刻,某一個地方一定貼身守護過我,就像是我的影子一般,默默的卻令我無法忽視,這一路走來,可以說是他們將我保護的好好的,平日了很少看到他們,沒有想到如今見到了他們的麵貌,卻是這樣的境況。
外麵早就被那些人鬧的雞飛狗跳的了,最無辜倒黴的就屬老百姓了,聽著他們踹門打罵的聲音,我都可以想象到會是怎樣的景象。
最終他們還是過來了,當然門他們一時半會兒是打不開的,就在我的人射出第一把箭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爭正是拉開了序幕。
一時間罵人聲,撞門聲,箭射入人體內那“噗”的一聲,痛苦的呻,吟,皆傳進了我的耳中,我不忍去看,唯有在內心說道:“一路走好”。
箭來箭往,人們都已殺紅了眼,門也被拱開了一道縫,剩下的兄弟見狀立即用身子堵住,一個人倒下另一個再上,那些兄弟最後留給我的皆是最後的吼聲,似乎是給剩下的人以勇氣,亦是對這個世界最後的呐喊。
江馳已經拉好了隨時一戰的架勢,劍也抽了出來,我知道他一定會拚死也要保護我衝出重圍,然而我卻不能讓他死。
我拉了拉江馳的衣袖,他有些疑惑的看向我,我動動手指,示意他跟著我。待我們走到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後,我將懷中的兩封信交給了江馳,看著他說道:“江統領,這封有血滴的信是交給皇爺爺的,這裏是霍起的罪證,一定要交給皇爺爺,我隻信任你,所以希望你能夠將這封信帶回京城,而另一封是我的家書,希望江統領能夠親自交給我的父親,若我真的沒有逃離出去,最起碼給他老人家一個念想。”說到最後,確實有些哽咽了,如今我隻有十五歲,對於生命,家人,親情有著無限的渴望,在沒有人可以依靠時我必須沉著冷靜,可是一旦想到家人,一旦想到此次一別可能再也無法相見,亦是有太多的不舍,心痛得幾乎窒息,我討厭這樣的感覺,狠狠的攥著自己的手,告訴自己要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