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白虎越鬥越凶,如此在聖女麵前鬧將起來隻怕不好看,許聆風不得不出手。他左手高舉,五指指尖聚攏,手腕一夾,便捏了個仙鶴結印。他身材原本較之兩人為高,此刻左手高舉更加居高臨下。隻見左手紫光流轉,光芒隱隱凝聚成仙鶴之形,猛然瀉落。猶似鶴嘴啄食,尖喙猛然啄向青藤。
一飲一啄之間,噗、噗、噗、噗,四根青藤霍然斷裂,斷藤飄落地麵。龍劍生、虎王孫各退一步。龍劍生心下駭然,萬萬沒有料到許聆風鶴嘴如此厲害,輕描淡寫就破去了他的“青藤枷鎖”。虎王孫手背被青藤倒刺劃傷,虎目含恨,舔了舔掌上鮮血,踏上一步便要動手。龍劍生不甘示弱,也是踏上一步。
許聆風連忙擋在中間,低聲道:“聖女馬上就要下來,兩位有什麼恩怨私下找個地方解決。大家都是拜明尊的,別在聖火麵前丟明尊的臉!”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在兩人胸膛上使勁一推。
許聆風左手推向虎王孫並未用真法,虎王孫站在原地不動,不過卻住了手。推向龍劍生的右手卻又一次祭出了鶴式。龍劍生欲待還擊,卻見許聆風竹篙般身軀猛然彈抖,仿佛在片刻之間要彈掉、抖淨身上灰塵。
龍劍生情知許聆風這動作叫“宗身”,非同小可。便在這電光火石一瞬,心如電轉,心道:“許聆風、虎王孫輪番遞招,單單是他倆中任何一人,都不足為懼,隻怕聯手。此刻,我等三人相距甚近,許聆風鶴嘴不足為懼,怕的是我出手後露出破綻,虎王孫從旁偷襲。強援未到,可別在這裏失了先手。”想到這裏,並未祭出招法,急退了一步。
哪知許聆風頗為陰險。他是陽成憶紫衣衛,那日聽得青焰旗旗手張雕翎談起龍劍生通過鬼城雲中嶽向烏盾投誠,便已然心懷仇視。此刻見龍劍生稍微讓步,表麵上不動聲色,私下裏卻變本加厲,咻、咻、咻、咻,右手鶴嘴尖喙連啄四招,招招狠毒,頎長身軀卻猛然抖動。
這次的鶴嘴啄食和上次不同,身軀一宗,威力大增!高手過招原本就在毫厘之間,龍劍生一步退卻,便已然落了下風,再要招架已是不及。隻聽噗、噗、噗、噗四聲悶響,許聆風鶴嘴輕輕點在龍劍生身上。隨即抽手而回,對虎王孫道:“虎哥,我們走吧。”拉著他走下祭壇。
許聆風鶴嘴這四啄威力無比!龍劍生招架不及,全盤接納。霎時熱血翻滾,驚怒道:“許聆風,你.....”話未說完,胸悶喉甜,鮮血便湧進了口腔。他頓時住口,伸出青衣衣袖捂住。
祭壇下站著日光祭司、玄武使徒,以及赤焰旗眾教徒,上麵又有聖女搖搖相望。龍劍生極愛擺譜,哪能在此失了麵子!?他強行吞下鮮血,伸出衣袖擦了擦嘴角。
龍劍生吃了個啞巴虧,許聆風捂住嘴暗暗發笑。虎王孫自然也看在眼裏,那張原本堅硬得有些憤懣的臉龐,此刻也噙著些許笑意。
聖女是不會武功的小孩,離得又遠,自然看不見。赤焰旗眾教徒道行尚淺,這幾大護法表麵上輕描淡寫的幾個小動作,他們也未看出個所以然。日光祭司和玄武使徒卻全然看在眼裏,日光祭司毫無表情,不置可否;玄武使徒作壁上觀,神態平淡。
虎王孫和許聆風走下祭壇,龍劍生強吞淤血,站在原地呆立良久方才緩過氣來,緩緩地走下祭壇。他抹了抹胸口,看著金葵紫衣的許聆風,冷笑道:“老許,多年不見,甫一見麵就給兄弟下陰招啊?!”
許聆風暗地裏占了個便宜,出了口惡氣,此刻心下略微平衡,陰陽怪氣地道:“青龍,你我兩兄弟多年不見,增進增進感情嘛!”
龍劍生目射寒光,眼角深藍色蒼龍刺青微微抽動,小聲道:“你給我等著!”
許聆風,包括虎王孫都緩緩轉過身,麵對龍劍生。許聆風甚至上前一步,道:“好,我等著你。”
高滌塵月牙色內裳外罩深紅色無袖罩衫,顯得高貴典雅,寶相莊嚴。連忙從中相勸,道:“聖女下來了。各位護法,準備朝拜儀式吧。”
眾人目光向祭壇後阿修羅宮門外高聳入雲的階梯上望去,隻見聖女身著黑底紅花的火凰光袍款款而下,身旁九個藍焰旗女教徒二前七後侍奉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