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岫雪煙夢未醒 第二十節 無情槍口救玉蠶(1 / 1)

遠岫雪煙夢未醒 第二十節 無情槍口救玉蠶

看著淚眼汪汪的小蘭,又瞧了瞧打著哆嗦的雪兔,我抱起小蘭說,擦著她的鼻涕說:“不哭,不哭,都哭成大花貓了,這天寒地凍的,別把咱俊俏的小臉哭醜了,咱們把她帶回家,阿爸用上好的金瘡藥,她的傷就會好的,你看,我尊貴的小格格,這樣好嗎?”

小蘭立刻破涕而笑,摟住我的脖子直親我胡子拉碴的臉,我也很滿意地笑了。而後,小蘭懷抱著雪兔高高興興走在前頭,我跟在身後,雖然一無所獲,但是卻收獲比獵物更好的心情。

回到家,我給雪兔的傷口仔細地消了毒,小蘭不放心盯著我,連聲地有模有樣地安慰著雪兔:“乖,上藥很疼,但你要忍住,這樣你的傷口才能好的快。”小蘭輕輕地撫摸著小兔的耳朵,也許雪兔真的聽懂了小蘭的話,很順從地配合我的治療。上好藥,我又給雪兔受傷的腿纏上繃帶,對小蘭說:“我們給她鋪個床,晚上讓她在那裏睡覺。”

“好耶!”小蘭蹦蹦跳跳地找來草墊子,抖去表麵的塵土,放在了她臥室裏的床邊,“晚上她和我一起睡。”

“好是好,但雪兔晚上比白天活潑,她沒準會發出響動,擾的你睡不著覺。”我擔心道。

“沒事的,阿爸,她受傷了,會乖乖地陪我的,我們一起睡覺覺。”小蘭摟住雪兔哄道。

“好,要是她像我們小蘭一樣乖了,就把她的草墊子移到廳裏來,她毛皮厚,不怕寒冷的。”我叮囑道。

“好啦,好啦,阿爸,我知道啦,我會處理好的。”小蘭滿口應允。

夜至闌珊,睡不著覺的我還是不放心小蘭,悄悄地踮著腳去小蘭臥室,側耳傾聽門裏的動靜,靜悄悄地,唯有屋外的寒風搖曳著門窗的吱呀呀的聲響,“看來這小東西和我們的小蘭很投脾氣,這麼聽話,這動物果然是有靈性的。”我感歎道。

清晨起床,小蘭依舊起得很早,她摟著雪兔從臥室出來,欣喜地對我說:“阿爸,你看,她的腿好像好些了,能輕微地活動了。”

“那當然,也不看是誰醫治的,咱這金瘡藥是秘法,阿爸答應你救她,就準保把她救活,不僅救活,還好完好如初。”我洋洋得意道。

小蘭眼瞧著雪兔說;“小白兔,不要恨我阿爸,打獵是我們獵人賴以生存的唯一手段,我叫阿爸以後不許再欺負你們了,隻允許他打那些凶猛的野獸。”小蘭貼近我的臉又說:“阿爸,你要答應我,從今往後,不許在狩獵雪兔了,她們是我的好朋友,答應我把,答應我吧。”小蘭撒嬌道。

我擠著眉毛,無可奈何地笑道:“好,阿爸依你,再捕到雪兔,阿爸都會放了的,若是受傷厲害的,阿爸同樣拿回來給她們醫治,這樣總行了吧。”

小蘭興奮地捧著雪兔,說:“阿爸,你真好,快低下頭,快點。”

我弓腰低頭,小蘭在我粗糙的臉上連親了好幾口,我也開心地合不攏嘴了,就連雪兔也受到氣氛的感染,眼裏再也不是驚恐憂慮,而是溫情脈脈。

自從家裏多了雪兔,小蘭成天除了畫畫,就是和她玩耍。小蘭畫了很多和雪兔有關的畫,臥室的牆上就掛著幾幅。我見小蘭很喜歡雪兔,就去集市上換來了新鮮的胡蘿卜,當做雪兔的美餐,小蘭會把胡蘿卜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親手喂給雪兔吃,她還給雪兔起了個賊奇怪的名字:玉蠶。我問過小蘭從哪裏知道的蠶,她說她的語文課本裏有一篇春蠶的文章,還配著一副蠶的圖片,我是孤陋寡聞的,不知道有蠶這種東西,好像是飼養於江浙一代的農桑戶,反正都是小蘭喜歡的。

玉蠶的腿可以利索地蹦跳了,小蘭走到哪裏,她就跟在哪裏,儼然成了小蘭的跟屁蟲兒,我想幹脆就把玉蠶一直養下去,和小蘭做個伴也好。

有件事我忽略掉了,就是小蘭沒有朋友,從小就被排斥,這都是小蘭的身世引起的。山下村裏的人都對來曆不明的小蘭風言風語的傳,說小蘭是妖怪的後代,不許他們的孩子和小蘭有任何的接觸,這也傷了小蘭的自尊心,我把她送到很遠的地方去上學,也是為了避開人們的無端猜忌與惡口毒舌。所以玉蠶的出現,讓孤獨的小蘭一時快樂了許多,她是很熱愛生活的,隻是不公的境遇讓她悶悶不樂。

我把留下玉蠶的想法準備和小蘭說時,小蘭卻先開口了:“阿爸,玉蠶健健康康了,她可以回家了。”語氣很是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