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卿說。
特蕾莎什麼也沒聽到。她睜大眼睛盯著文卿的嘴唇,然而所有牢記在心的嘴型都以比她記住還要快的速度遺忘了。她意識到那是一個不可觸及的名字,一個魔法真名,充滿了她不能承受的力量,乃至於她哪怕隻接觸到一點點都會被抹去。
她不敢再想。
一直默默跟在他們身後的傑克終於找到機會和文卿說話。他問文卿:“你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
“在酒館裏。”傑克的通用語不是很好,他努力解釋,“你是怎麼讓所有人都跟著你的?我聽過別的吟遊詩人的音樂,有比你急促比你快的,彈得比你好聽。不是,沒有你打鼓好聽,你們不一樣,但是他們都沒有你的鼓聲裏的……”
他找不出詞來。
“喂傑克,別說他們彈得不好聽。”文卿說,“沒準兒就是因為他們彈得太高明了。有些音樂要非常敏感的耳朵才能分辨出來,至於你們,你們的耳朵就像木頭一樣。凡事不要老是怪別人,多想想自己。”
“對、對不起。”傑克呐呐。
“別在意,要是他們彈得好就更有錯了。”文卿飛快地換了個臉色,“吟遊詩人可不擺臭架子,音樂——音樂沒有低俗的,沒有不能演奏的。”
“所以你是怎麼……”
“你在問一個吟遊詩人吃飯的手藝嗎?”文卿又冷下臉說,“作為新朋友你未免太大膽了。”
特蕾莎默默往後縮,看著文卿逗弄那個傻乎乎的獸人。
“哦,哦,對對不起……”傑克老實地道歉。
“沒關係沒關係。”文卿喜笑顏開,語速飛快,“你是想問我怎麼調動聽眾的情緒的對吧?這可是一門大學問,要結合聽眾的身份和欣賞水平,要考慮環境,還要考慮到光照,要我仔細跟你說也說不明白,這玩意兒你要自己揣摩,這是一種感性認知——其實關鍵還是音樂。”
他張開雙臂原地轉了個圈,說:“音樂!這才是最重要的!聽眾沒有音樂重要!音樂是對話、是呼應,是自由!你知道最妙的是什麼嗎?最妙的是音樂是一種有紀律的自由!我沒有演奏,哦不,這麼說你可能聽不懂,好吧,我不是在演奏我自己,我也沒有在剛才的音樂裏表達什麼——特蕾莎?我記得你們最鄙視這種‘毫無深度’的音樂?”
特蕾莎在傑克的注視下不太自在地聳了聳肩。
“記著特蕾莎,這想法非常蠢。不過情有可原,他們還沒有遇見我。”文卿說,“‘深度’,啊,音樂玄妙得就像是宇宙,認定唯一的判斷標準是絕對真理?非常狂妄。你問我是怎麼調動聽者情緒的,傑克,我在酒館裏選擇的方式是不用音樂傳達任何情緒,完完全全隻模仿你們,絕對摒除個人的特質。”
“聽上去不難。”傑克說。
“是不難,隻需要技巧。”文卿停下腳步,解下腰間的鼓扔給傑克,“接著!”
他的力度控製得很好,傑克下意識地一抬手就接住了,茫然地看著他。
三人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文卿雙手插兜左右看看,問:“你不帶新朋友回家嗎?”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好啊小夥伴們!!
文卿他現在還沒有明確的性別意識啊,怎麼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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