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找蘭草姐姐想問點事。”喬漪有些扭捏的拿出了一個香囊,雖是還未做完,足以見其精致程度,是費了不少心血的。“有個地方總是做不好。”
沈惜莞爾一笑,指了指裏間“她正找針線,說是給小葡萄做件肚兜,你去了正好。”
“不急,我陪小葡萄玩兒會。”喬漪隻怕沈惜覺得她急切,紅著臉就要從沈惜懷裏接過小葡萄,卻聽到沈惜打趣道:“讓你哥哥看到,可是要吃味的。”
喬漪頓時雙頰飛紅,如同煮熟的蝦子一般。她跺了跺腳,嗔道:“嫂子,您就知道打趣我!我做的哥哥才不吃味,您給別人做了針線,哥哥才要吃醋呢!”
沈惜不以為意,隻是笑眯眯的看著喬漪。
然而兩人都不曾料到,此時有人和喬漪竟想到了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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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郡主府。
這日安陽郡主照例檢查完嗣子的功課,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
“箏哥兒做的很好。”安陽郡主摸了摸他的頭,溫柔笑道:“也別太累了,過兩日讓人帶你去京郊的莊子上玩兩日可好?”
男孩子的天性便是活潑好動的,箏哥兒性格卻顯出與同齡孩子 比同齡孩子更加的沉穩。聽了安陽郡主的話,他眼底雖是閃過一抹喜色,卻仍是懂事的道:“母親和妹妹都在府裏,我自己去也沒意思。我想去顧先生家看看,可以嗎?”
聽到他提起顧清的名字,安陽郡主不由皺了皺眉。
自從知道沈惜和顧清有舊情、如今看著像是餘情未了後,安陽郡主便替喬湛覺得不值。
沈惜生得美是沒錯,可喬湛又是何等人品和地位,怎麼能被她腳踩兩隻船?每次安陽郡主見喬湛提起沈惜時,無不是眉眼溫柔,對她寵愛至極。明明自己求而不得的,卻被她輕易的就糟踐了不知珍惜——
“若是母親覺得不妥,我就不去了。”箏哥兒有些惴惴不安的看著安陽郡主,後悔提了要求。
安陽郡主回過神來,柔柔一笑道:“沒有不妥,等一會兒我派人去同顧先生說。”
這時箏哥兒的神色才放鬆下來。
忽然他轉身進屋,拿出了一方帕子,遞給了安陽郡主道:“母親,顧先生把帕子落在了書房裏。我看先生素日很珍重的樣子,您若是派人去,就一並送過去罷。”
本是極尋常的一件事,往常安陽郡主會笑著收下吩咐給下人,這件事便算是完了。可今日箏哥兒發現安陽郡主竟死死的盯住這方帕子,臉色也變了。
這是一方素雅的帕子,並不花哨。隻有帕子的一角繡著一叢翠竹,竹葉繡出了被風吹動的樣子,看著變得鮮活起來。
“母親?”箏哥兒奇怪的看著安陽郡主。
安陽郡主神色僵硬的笑了笑,隻說了句:“母親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帕子自會讓人給顧先生送過去,你不必擔心。”
說完她便帶著人走了,留下箏哥兒一頭霧水的不明所以。
安陽郡主越走越急,越走越快,後麵的丫鬟隻有小跑著才能跟上她。
這方帕子她是見過的,就在喬湛手上她見過一模一樣的!當時在太後麵前她還曾裝作不經意的打趣,喬湛便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是沈惜繡的,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不承想沈惜竟繡了一模一樣的送給顧清!這是對喬湛何等的侮辱!
安陽郡主強忍著怒意,仔細看著帕子也算不上舊,隻怕是近一兩年裏做的。那時沈惜已經嫁給了喬湛!
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安陽郡主臉色陰晴不定,她並沒有讓人把帕子送回去,而是吩咐了下人,等到顧清再上門時,先不要讓顧清見箏哥兒,她要先會一會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