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通也覺得不好,神色不悅的看向喬湛。“喬侯爺,這是怎麼回事?”

“張大姑娘手腕上的傷口可都好了?”喬湛似是答非所問,淡淡的道:“小皇孫用的力氣可不小。”

柔娘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喬湛,喬湛這是在關心她麼?

劉氏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並沒有跟張通提柔娘在永寧侯府的經曆。此時卻再是瞞不住,她便先發製人道:“任他是哪位皇子皇孫,也沒有胡亂咬人的道理啊!”

聽她這麼說,張通不由更加糊塗了。

“張大姑娘在侯府被安親王府的小皇孫給咬了一口。”喬湛扼要的道,他看了一眼臉色漲得通紅的柔娘,道:“我覺得有異,便讓人去查了緣故。”

“去侯府時,大姑娘帶在身邊的丫鬟是哪兩位?”喬湛目光平靜無波,看在張柔眼裏竟有幾分稱得上溫和。

柔娘才想胡亂指出兩人,隻聽喬湛又道:“大姑娘想好了再說,當日侯府的人可有不少見過大姑娘身邊的丫鬟。”

“翠萍和翠葉!”柔娘毫不猶豫的道:“侯爺問這個做什麼?”

她很有信心,當初那人也是照著翠葉的模樣妝扮的,出了親近的人也看不出差別來。她去侯府時素來都是帶這兩個丫鬟,侯府對這兩人不算陌生。

“可那日送大姑娘離開時,你身邊隻有一位丫鬟。”喬湛幹脆的道:“少了的人,大姑娘作何解釋?”

張柔不由一愣。

當時讓翠葉和那人在半路上交換,沒想到突發意外,翠葉沒能交換回來。她還讓人送出信兒去,讓翠葉好生再藏幾日,隻說是回家探親。

她強作鎮定,道:“翠葉說是想念父母,我便放她回家瞧瞧。”

喬湛不再開口,是文竹上前,行禮道:“大姑娘,翠葉姑娘是在一間客棧找到的,她當時孤身一人。”

柔娘有些不安,不由高聲道:“我隻準了她的假,她究竟去哪裏,我怎麼知道?”

“大姑娘當時帶進府兩個人,卻隻帶出府一個人。別人也未見您的丫鬟離開。”文竹不卑不亢的道:“而我們抓到一個人,是同大姑娘一道進府的……”

文竹的話音未落,柔娘的心頓時提到了喉嚨中。

她也太蠢笨了,竟被人抓住了把柄!虧得這人還是常玥信誓旦旦的保證,萬無一失之人——

“侯爺,這又是怎麼回事?”張通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妻子和女兒俱是神色不對,他有心維護妻女,隻得道:“若是她們哪裏有不妥之處,侯爺直說便是了。”

喬湛聞言,唇角勾了勾,眼神漸漸的銳利,語氣裏有幾分不易覺察的狠意:“有人在伯府曾挾持小皇孫,還推了惜娘,導致惜娘早產。”

聽喬湛的意思,這些是劉氏母女所為了?

張通不敢置信的看了母女二人一眼。

他知道妻子當初的打算,給還是丫鬟的沈惜下藥,讓她和同樣中了藥的喬湛發生關係,以此要挾喬湛娶柔娘為妻。誰知竟料錯了喬湛,喬湛幹脆娶了沈惜為嫡妻。

他同樣知道心高氣傲的女兒一直都不甘心,見原本任由她隨意打罵的丫鬟竟成了身份尊貴的永寧侯夫人,她氣得在家發泄過好一通。

如今沈惜的真實身份竟是衛國公府的姑娘,柔娘更是氣不過。若自己娘親沒有讓沈惜和喬湛有染,沈惜的身份永遠都是秘密,她永遠都隻是承恩伯府的下人……

可他再料不到,兩人敢膽大包天的要沈惜的命。

“我知道伯爺是明事理的人,這才沒有把這件事聲張。”承恩伯府最終能做主的還是張通,是以喬湛讓他有所取舍。“您一直都被蒙在鼓中,可令夫人、女兒想要屢次對我妻子下手也是事實。”

他的話音未落,柔娘便再也忍不住,尖聲道:“你沒有證據就不能誣陷人!你憑什麼說是我挾持小皇孫、是我推了沈惜?”

從沈惜重新回侯府後,柔娘連受打擊,已經不若往常能沉得住氣。

“這是安親王府送來的。”喬湛給文竹使了個眼色,隻見文竹從袖中掏出一塊帕子,裏頭包著一隻小小的玉蝴蝶。

柔娘見了,不由愣住了。

“當日有人曾見大姑娘戴了支玉蝴蝶步搖到侯府,而這枚玉蝴蝶是從小皇孫身上發現的。”喬湛沉聲道:“還請大姑娘把那支步搖拿出來。”

柔娘自然拿不出來。

不等她狡辯,喬湛又道:“如果大姑娘不肯說,我看還是換個地方問罷。”

劉氏聽喬湛的話不好,立即道:“侯爺什麼意思?還想抓了柔娘不成?”

“您說錯了。”喬湛竟像是笑了一下,他聲音不高,卻是如驚雷一般在劉氏耳邊炸響。“還有您啊,當初您是怎樣傷害惜娘的,您都忘了?”

“莫非侯爺想抓我進大牢麼!”柔娘尖叫著就要衝到喬湛麵前,“你沒有證據,不能抓我!”

此時去找當年藥方的人回來了。

在承恩伯府中找到的藥方自是沒問題的,劉氏不會給自己留著這個把柄。即便胡有德還能再寫出來,還能把沈惜的病狀說得一清二楚,也不能定劉氏的罪。

隻是他身後還跟著被劉氏害死腹中胎兒的妾室碧雲。

“伯爺,事到如今,奴婢也不怕什麼了。”碧雲一進門,就跪到了地上。“奴婢當初幫夫人隱瞞,就是想著保住腹中孩兒一條性命!可他竟還是被夫人害死了!”

劉氏登時愣住了,旋即她破口大罵道:“來人,還不把她拉下去,伯府的規矩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