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清晰地記得自從太後壽宴後沈惜被封為平寧縣君後,那些和她交好的貴女們紛紛表示,依太後對她的寵愛,她起碼也能封個縣主,還是能壓沈惜一頭。

誰知她非但沒能等來縣主的封號,連鄉君的封號竟都快要丟了?

憑什麼沈惜如今竟能有這樣好的運氣?她非得讓沈惜栽個大跟頭不可!

常玥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隻讓家人去陳府上把陳瑩給請過來,說是去珍粹軒挑幾件首飾。

京中貴女們常來此處挑選首飾頭麵,若是說這處,梁太夫人也不會過於追究。

“大姑娘,您仍舊去原先的雅間?”掌櫃的認識常玥和慶國公府的馬車,忙也迎了上來,殷切的道:“讓胡娘子陪您挑選些首飾?”

若是有貴女前來,掌櫃的作為男子自然不合適陪著挑。胡娘子是專門陪著女貴客挑選首飾的,她眼光極好,還會根據來客的衣裳、妝容,搭配合適的首飾。先前常玥過來時,經常找她。

誰知常玥今日卻搖了搖頭,道:“不必了,我等人來。”

見她沒興趣,掌櫃的便十分識趣的命小丫鬟在一旁服侍好茶水,便退下了。

常玥邁著步子踱到了窗邊。

忽然她的目光所及之處,看到了一個不算陌生的身影,突然一個瘋狂的念頭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有些事沒有證據不要緊,她讓那件事坐實便是了。

在陳瑩過來之前,常玥已經有條毒計的雛形在心中已經漸漸形成。

“阿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常玥等陳瑩一進來,便屏退了她的丫鬟,欲言又止的拉著她的手道:“我才不願意你和我受到同樣的傷害!”

陳瑩被她說得摸不到頭腦。

常玥故作神秘的在陳瑩耳邊嘀咕了一通,隻見陳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豈有此理,我不相信表哥是這樣的人!”陳瑩鐵青著臉,不願意繼續聽下去。她冷聲道:“玥娘,我不許你胡說詆毀我表哥!”

常玥見陳瑩似有上鉤之意,忙好言哄勸道:“阿瑩,我知道六皇子殿下是個溫柔長情的人,否則也不會為了王妃守了三年!可就算六殿下無心,總有人貪心不足!”

她為了讓陳瑩昏了頭腦,還刻意壓低了聲音道:“你去宮中打聽一番就知道了,那日是不是六殿下抱著沈惜去了淑妃宮中!”

陳瑩氣紅了眼睛。

所謂空穴來風,常玥能這麼說,一定有自己的依據。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隻要和祁恪的事有關,陳瑩十分上心,一時間沒了主意。

見魚兒咬鉤,常玥總算有了些好心情。她放柔了聲音,道:“這事說來也容易,先下就有個極好的機會,你且安心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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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湛對於衛國公府送來嫁妝非常謹慎,看管嚴密,太夫人派去的人隻能大概知道有哪些箱子抬進了榮寧堂,具體都有些什麼、安置在何處卻不清楚。

雖說太夫人想了即刻借口,例如派人去幫沈惜的忙等等,卻均是收效甚微。她又不敢動作太大引起喬湛的警惕,隻得暫且作罷。

沈惜平穩的度過了頭三個月,害喜的症狀都好了,人也精神了許多。

這些日子,她不是陪著同喬漪一起看看賬本子,就是閑來繡繡花,讀些閑書,日子過得舒舒服服的。

“大奶奶,安陽郡主府上送來的請帖。”白芍撩了簾子進來,遞上了一封大紅灑金箋來。

沈惜頓時想起先前在太後壽宴時遇到了安陽郡主,她邀請自己參加請帖。當初自己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多半還是覺著安陽郡主並不會真的邀請她過去。

畢竟安陽郡主要認義女,來的人俱是皇室宗族的人,沈惜哪裏認得?縱然她被封個平寧縣君,也不過是為了當中認可她的身份,好聽罷了,並沒有切實的食邑。宮中雖是賞賜下不少東西來,多數都是古玩和料子,為了好看罷了。

所以沈惜還真沒覺得,她已經混進了京中皇室的圈子裏。

沈惜接過來,展開去看時,果然上頭寫著邀請她和喬漪去安陽郡主府參加宴會,就在七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