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寵嫡妻逆襲記 見她這幅模樣, 沈惜皺了皺眉, 給蘭香使了個眼色。
蘭香自跟在沈惜身邊後,從未有如此暢快的時候,故此她掃了馮嬤嬤一眼,揚眉吐氣的道:“大奶奶的話你都不聽了?沒聽見大奶奶讓你們出去麼?”
被一個小丫頭訓斥,自覺自己甚有體麵的馮嬤嬤不由漲紅了麵皮。
她還欲分辯, 蘭香不給她機會。“這一身的餿味兒, 大奶奶怎麼受得住?你這是想服侍大奶奶嗎?我看竟是想惡心大奶奶!”
馮嬤嬤氣得要命。
她身上的味道不好聞, 莫非蘭草身上的味道就好聞了?
馮嬤嬤仗著自己是劉氏給的管事嬤嬤,還不死心。
“蘭香的話就是我的意思。”眼看她竟要跟蘭香撕起來, 沈惜淡淡開口道:“若是嬤嬤不想聽我這兒的管教, 我自會回了姑母,換個人來。會服侍又聽話的人, 伯府裏可有不少。”
聽了沈惜的話, 馮嬤嬤立刻像是霜打的茄子般蔫了。
在沈惜這兒當管事嬤嬤,妥妥的是個肥差。她的丈夫兒子女兒都跟著沾了不少光。
若是被沈惜給送回去, 換了別人來,她一家在伯府也不用混了。光是吐沫星子就能淹死他們, 且劉氏為了哄著沈惜乖乖聽話,也不會讓她有好結局。
“奴婢不敢, 奴婢不敢!”馮嬤嬤連聲認錯,乖乖往外走。
連馮嬤嬤都被大奶奶給製住了, 其餘的人更是不敢尖刺, 頓時魚貫而出。
隻剩下孤零零的站著的蘭草。
隻見她穿著一身髒兮兮的衣裙, 依稀隻能看到些淺綠色。蘭草跟蘭香生得又幾分相似,雖然有些狼狽,卻難掩俏麗的容貌。
蘭香力大無比,倒不知同胞姐妹蘭草有沒有什麼“特異功能”。
蘭草摸不清大奶奶單單留下她的意圖,且她身上一定也是一股子餿味兒,故此踟躕著沒敢上前。
“愣著做什麼,過來讓我瞧瞧。”沈惜見她呆呆愣愣的樣子,不由笑了一下。
大奶奶真美!她有多久沒見到,大奶奶臉上真心實意的笑容了?
蘭香見自己一向機靈的妹妹竟發呆起來,忙下去一步拉她過來。“大奶奶叫你呢!”
“你受苦了。”沈惜招了招手,讓蘭草上前。連喬三夫人過來時她都沒起身,蘭草過來時,她卻是坐了起來。沈惜拉著蘭草的手,愧疚和感謝都是真心實意的。
這一年來,陪在原主身邊的就是這兩個人了。就連最後,原主最後的心願之一就是善待她們。
蘭草漲紅了臉,擺了擺手,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臘梅、冬梅,都出來罷。”沈惜想起讓她們避去碧紗櫥的兩人,忙開口叫人。
兩人躲在後頭把今日大奶奶的表現都聽在耳中,見沈惜堅強自立起來,心中也是替她歡喜。還有一旁的張嬤嬤、趙嬤嬤,也在心中念佛。
若是大奶奶能就此明白過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張嬤嬤、趙嬤嬤,院中的事務便由二位總領了。”沈惜態度誠懇,也願意承認原主之前所犯的錯誤。“先前是我糊塗,還請二位不要介意。”
兩位嬤嬤對視一眼,張嬤嬤回道:“大奶奶折煞奴婢了,這本是奴婢們該做的。”
沈惜笑著點了點頭。
“這些日子我身體不好,便有勞二位。”到底是先世子夫人身邊的舊人,沈惜自然是多幾分尊重的。“往後在裏屋服侍的人,要蘭香蘭草、臘梅冬梅就夠了。”
她的話音未落,屋中的六人俱是心頭一跳。
大奶奶這是要徹底剔除承恩伯府的安插進的人了嗎?
“是。”六人齊齊應了一聲。
至於承恩伯府的人……她還留著她們有用,暫時隻將她們邊緣化便是。
“給原先從承恩伯府同我陪嫁過來的人,把她們看緊了,不許她們進來服侍。”沈惜露出一副思索的模樣,忍笑道:“隻說她們身上仍有異味兒就是了。”
眾人聞言,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蘭香,先帶著你妹妹去梳洗一番罷。”沈惜吩咐道。
蘭香點頭,才要走時,忽然想起沈惜拖著還沒忘腳上塗藥膏,這會兒看起來仍不是很好。她忙道:“大奶奶,您還是先塗藥膏罷!”
方才都忘了疼的沈惜,這會兒才感覺到痛感重新回到自己身上。
“塗罷。”沈惜看著臘梅拿上的藥膏,隻見一個青玉材質的小盒子裏,盛著晶瑩剔透的玉色膏體。
沈惜要到手中好奇的把玩著,味道還怪好聞的,像是香膏似的。現在看起來似乎更先進些,可論起享受來,還比不過古代。
看著沈惜孩子氣的舉動,張嬤嬤和趙嬤嬤都露出寬容的笑意來,到底年紀輕,還像個孩子似的。
原先承恩伯府的那些人還要安排,兩人便告退離開,隻剩下臘梅和冬梅在一旁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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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喬湛撩了簾子進來時,便看到沈惜鼻尖湊近那盒消腫藥膏前,細細嗅著的模樣。
“見過侯爺!”還是臘梅和冬梅先發現喬湛進來了,忙出聲提醒沈惜。
沈惜忙抬頭,隻見喬湛長身玉立的走了進來。換了一身家常衣裳的喬湛看起來神色都溫和了些,沒有在承恩伯府初見時的冷漠尖銳。
“侯爺!”見是他來,沈惜沒敢再耍花樣,規規矩矩從軟榻上站起來。
喬湛的目光落在她仍舊紅腫的腳踝上。
有功夫在這兒看藥盒玩,都不知道先塗上藥膏?
“老實坐著。”喬湛看她不顧傷處,強行“靈活”的模樣,不由皺了皺眉,身體先大腦一步扶住了沈惜。
沈惜麵上飛起一抹紅霞。
見喬湛神色不虞的盯著她的腳踝,沈惜怕喬湛以為她拖著是想要繼續糟蹋的身體、裝病什麼的,被誤會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