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同沈惜撕破臉,對承恩伯府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沈惜轉過身,微訝的看著慧娘。府裏倒是還有個明白人,慧娘和柔娘的性子,可真真不同。
劉氏在心中忍了又忍,卻也不得不承認,慧娘是對的。她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笑容來,勉強又難看,“姑母隻是怕你吃虧罷了,若是你已決定,姑母豈有不答應的?”
變臉倒是很快。
沈惜笑了笑,看劉氏恨不得嘔出血的神色,心中大快。
等到喬湛回來時,正房的氣氛已經恢複了正常,隻是劉氏母女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罷了。
沈家夫婦沒跟著喬湛回來,想來喬湛已經搞定了他們。
等到兩人離開後,容娘見嫡母臉色難看,便先走了。慧娘本想留下來勸母親兩句,劉氏卻也讓她下去了。
“放在永寧侯後院的兩個人都是死的麼!”劉氏屏退了服侍的人,隻留下了心腹李嬤嬤,寒聲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我這兒竟一點兒風聲都沒有!”
李嬤嬤知道劉氏說的是塞到喬湛身邊的兩位姨娘,有些無奈的道:“兩位姨娘並不得寵,前些日子又因為犯了錯,把大奶奶和喬四姑娘都得罪了,如今還被禁足在院子學規矩。如今侯爺日日都宿在榮寧堂……”
“兩個蠢貨!”劉氏沒了顧忌,狠狠的拍了桌子道:“沈惜已經回去一個多月,既是侯爺日日都在榮寧堂,在她小日子的時候,她們竟也把侯爺勾不到院子麼!”
論起容貌來,便是劉氏也得承認,翠姨娘和程姨娘都比不過沈惜,否則當初她給喬湛下藥後,送過去的就不是沈惜了。
可沈惜真是好本事,連小日子時都能把喬湛給留住!
照這樣下去,沈惜有孕是遲早的事,她的侯夫人之位就坐得更穩當了。而自己豈不是白忙活一場,成全了沈惜?
“衛國公夫人要認沈惜做幹女兒這件事,恐怕知道的人不多。”劉氏喃喃道,該如何才能阻止?自己怎麼能讓沈惜稱心如意!
突然,劉氏露出陰測測的笑容來,甚是嚇人。
“當初這永寧侯夫人的位置,可不止我們柔娘惦記著。”劉氏的憤怒突然平靜下來,她挑眉道:“就連宮裏頭那位,不也是看著幹著急,卻無計可施麼?”
李嬤嬤眼珠一轉,頓時明白過來。
“您是想……借力打力,讓太後娘娘出麵阻攔?”
劉氏滿意的點了點頭,她眼底閃過一道暗芒,其中的怨毒和瘋狂不啻於當日的柔娘。“衛國公府的邀請帖子定然沒給慶國公府。想辦法把這件事告訴常玥,她自會坐不住。”
常玥如今也沒有說親,指不定打著和柔娘一樣的主意。
若是能請動太後娘娘出麵,想來即便如衛國公府,也不得不給太後麵子。何至於因為一個沈惜,而把太後娘娘得罪了呢?
誰不知今上甚是重視孝道,無論喬湛再得器重,今上也不會為了這小事,而駁了太後的顏麵。
“咱們表姑奶奶不是要攀上高枝兒了麼?”劉氏的笑容愈發冰冷。
“把這件事告訴越多的人越好。且讓她得意兩日,到時候她就該知道自己摔得有多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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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沈惜奇怪的發現,底下的管事婆子們都無比乖順,看她的目光都是小心翼翼,還帶著些畏懼。
她自覺自己懲治了一個錢媽媽,不至於有如此大的威懾力,心中甚是疑惑,人們都突然轉了性子,也不給她找麻煩了。
如此一來,還有喬四夫人幫著,沈惜算是順利的接管了侯府的中饋,暫時沒有什麼風浪。
隻是她也沒敢全然放心,仍是防備著有人跳出來惹事。
這日傍晚後,喬漪去了方家,離喬湛回來還有些時候,沈惜便在臨窗大炕上看賬本。雖是先前一竅不通,如今也跟著學了些,能看懂了。隻是看了一會兒,她就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靠著小炕幾竟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有人把她抱起來,動作輕柔的放到了床上,她才朦朦朧朧的睜開了眼。
“侯爺?”沈惜看清眼前的人,頓時清醒過來。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房中的宮燈已經點上了。
“別太累了。”喬湛看著麵帶倦色的沈惜,柔聲道:“管家的事若有什麼問題,隻管告訴我。”
沈惜搖了搖頭,這些日子風平浪靜的,還真沒需要她費心的。明明晌午用過飯,她已經睡了半個多時辰,不知怎麼的又困了。
莫非是春困秋乏夏打盹?
“用過晚飯就早些歇著罷。”喬侯爺吩咐把晚飯端進來,這幾日兩人沐浴梳洗後,若是他回來的晚些,發現沈惜沾枕頭就睡著了,似乎很疲倦。
那些補藥吃完有段日子了,改日要再請禦醫來替沈惜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