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回來時,發現喬湛竟已經回來了,正歪在臨窗大炕上看書。

“您這幾日公務不忙了?”沈惜覺得奇怪,今兒府中又沒別的事,喬湛竟也早早就回了府。

喬湛招了招手讓她過來,把手中的書團成一卷,輕輕的敲了敲她的鼻梁。“小沒良心的,我是為了誰才回來的?”

這會兒沈惜才瞧見,炕幾上放著一封帖子。

“是給承恩伯府的?”沈惜一麵說,一麵拿過了帖子。果然是邀請他們去參加衛國公府的宴席。

喬湛把人拉到自己懷中,道:“正是。左右日子也近了,我陪你送過去。還有大舅兄那事,托了我一回,我總得給個交代不是?”

他不說沈惜還給忘了,這幾日都沒沈力的消息,田氏卻也沒再來過永寧侯府。

“侯爺,沈力給放回去了?”沈惜好奇的道:“這幾日那邊可沒動靜。”

喬湛搖了搖頭。

“辦案哪有那麼快?”喬侯爺一臉公事公辦的模樣,道:“既是找了我的門路,那些不必的流程都免了。可即便是看我的麵子,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放過一個壞人。”

在她麵前還故弄玄虛!

沈惜伸出手指在他胸口處戳了戳,翻了個白眼兒道:“說人話。”

被媳婦嫌棄了,喬侯爺也不惱,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抱著媳婦,他才道:“簡言之,就是有嫌疑欺負他的人不少,會細細的審。而且經常需要他出麵指認作證,一時半會兒他是回不來了。”

沈惜聽罷,眼前一亮。

喬侯爺可夠壞的,沒準兒把別的案子的嫌犯也算到沈力頭上,左右不耽誤事兒,審完那人犯的事,再多問一句和沈力有關的,便能把沈力留在順天府回不來。

而沈力是沈家夫婦的命根子,他待在順天府一日,沈家就得求著喬湛,便不敢亂生是非。

“滿意了?”喬侯爺看著懷中眸中亮晶晶的媳婦,不由彎了唇角。

沈惜用力的點了點頭。

“一會兒咱們就去承恩伯府。”沈惜說著就從喬湛懷中鑽了出來。

喬侯爺皺了皺眉,很明顯的不滿。“用完了就把我丟到一邊?”

“我去沐浴,再換身衣裳。”沈惜從外頭回來,本覺得熱,跟喬湛膩歪了一會兒,更是覺得汗淋淋的。

這下輪到喬侯爺眼前一亮了,他抬腿就要跟上去,卻被沈惜給重新按回到臨窗大炕上。她滿含威脅之意的看著他,“您,若是想沐浴,等我洗完之後再說。否則……哼哼。”

笑話,這還是白日的呢,可不能由著他亂來。

為了自己長遠的幸福考慮,喬侯爺隻得認慫,乖乖坐了回去。

見沈小狐狸耀武揚威的走了,喬大老虎臉上也沒繃住,露出了笑容來。

哪裏是自己降服了她,分明是她把自己吃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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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伯府。

聽到丫鬟通報說是表姑奶奶和侯爺來了,劉氏心中覺得奇怪,且有些不好的預感。

每次喬湛陪著沈惜回來都沒好事,今日倒不知是何緣由。

她一麵讓人去叫沈德滿和田氏,一麵讓慧娘和容娘都過來。劉氏知道沈惜和容娘的關係素來不錯,有容娘在這兒,沈惜怎麼都得顧忌些。

雖說當初她沒查出來是容娘給沈惜透了什麼消息、遞送過什麼東西,可若是沈惜心中還顧念舊情,她就能拿捏住沈惜。

白姨娘不過是個妾罷了,容娘是個不出眾的庶女,甚至還有些傻乎乎的,還不是任她捏扁搓圓?

一時沈家夫婦先來了,因為沈力的事,兩人都憔悴了不少。聽說喬湛和沈惜過來了,臉上頓時煥發出幾分光彩來。

沈力的事劉氏自是也知道,可她卻沒有插手。

就留著沈力去敗壞沈惜、永寧侯的名聲好了,左右受害更大的肯定是那邊,她看熱鬧還來不及呢。

當喬湛牽著沈惜進來時,劉氏的目光落到二人的交握的手上,心中愈發恨了起來。

如今的沈惜已經完全沒了那時的病態,愈發的光彩照人,仿佛比先前更添了幾分嫵媚。怪不得喬湛這樣寵著沈惜,有這樣一幅好皮囊,哪個男人的魂兒不被勾走?

“爹、娘、姑母。”沈惜上前落落大方的見禮,喬湛僅是拱了拱手,便算行禮了。

然而也沒人敢計較他的失禮。

“惜娘,你哥哥的事……怎麼樣了?”田氏再也坐不住了,迫不及待的道:“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沈惜沒有答話,說話的是喬湛。

隻見他皺了皺眉,麵上露出幾分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