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景藺恒和桑青染直接帶著我就走近了那間屋子,隨後拿出一條長長的紅線,無比小心的牽在了屋子的邊兒上,將整個屋子圍繞在了其中,打了一個死結。
做完這些後桑青染又拿了兩隻粗長無比的蠟燭點燃,將一隻蠟燭放在了紅線之內,一隻放在了紅線之外,口中也不知道在念些什麼東西,隨後在這個死結下麵的土裏輕輕的刨了個坑,埋了兩枚五帝錢,和兩張用紅符紙折成的小三角在其中。
奇怪的是就在這個紅符紙剛進土裏,一陣陰風將蠟燭上的小火苗輕輕吹到了土裏,這個火苗竟透過了土朝著底下滲了進去,一下子就把他剛才淺淺埋下的小三角給點著,隻聽“呼”的一聲響起,一道巨大的火光猛地從地底騰起,卻隻是一瞬間這個火苗又再次熄滅回歸平靜。
可這個火苗騰起的時間雖短,卻恰好將那個死結點燃,方才圍在老房子周圍的紅線燒成了灰燼。
我在一旁被嚇了一跳,本以為這個紅線被燒成灰燼之後桑青染會有所動作,卻見一道灰白的線條,忽然從紅線方才出現的位置緩緩浮現了出來……
更為詭異的是就連方才被燒成灰燼的死結都變成了灰白的顏色。
下一秒一股詭異的綠光,忽然從我的眼前發出,竟是方才落下火苗的那兩隻蠟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開始變了顏色……
“這……這是什麼東西?”
雖然起卦起陣我都見過不少,可這麼詭異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見。
可我的問題才剛問出口桑青染直接白了我一眼,玩笑般的嘲弄了一句:“方瑤,得虧老子教了你那麼多東西,你竟然連著鎖陰陣都不知道?”
鎖陰陣?
桑青染在起好這個陣法之後緩緩從地上站起了身,回過頭環顧了這間老房子一眼後譏諷的說了句。
“難怪你之前說,住在這裏的小姑娘死的很慘,還被柳吟假扮了,每個城市都有那麼一處至陰無比的地方,看著好像是在人間,其實與陰司隻有一地之隔,住在上麵的人不僅僅會發生許多怪異的事情,甚至會見到許多常人無法見到的東西,最後往往不是莫名其妙的慘死,就是枉死在街頭,即便這個小女孩不被柳吟弄死,也會被其他鬼物害死。”
我倒是沒想到,世界上竟然有這麼詭異的地方,也難怪景藺恒和桑青染會千裏迢迢的帶著我從山西來到了C市。
而桑青染在說完那句話之後,又像是想起什麼般接著又道:“況且這房子的主牆是斜的也就算了,連房梁都歪了,上梁不正下梁歪,真不知道建這房子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竟然能把房子建成這樣。”
然後桑青染又在這間老房子裏環顧了一圈,最終停在了那個曾經浮出被煮熟了的女孩兒頭顱的大鍋前將鍋蓋給打了開來。
此時的大鍋裏早已沒有女孩兒的頭顱了,可就是因為什麼都沒有,才顯得這個地方處處透露著幾絲詭異。
我和景藺恒站在客廳裏,感受著四周不斷肆虐的陰風,特別是門外一片漆黑點了兩隻墨綠墨綠的蠟燭,眼前又有一口曾經煮了人頭的大鍋,可別提有多嚇人了……
“方瑤,你過來。”
“幹什麼?”
“這房子雖然詭異點,但死了人這陰氣就重了,那個死了的小女孩應該在這灶台附近被人肢解過,所以在這灶台和大鍋旁都留下了濃濃的陰氣,你躺在這上麵借著她留下來的陰氣正好適合過陰。”
本來就膽小的我一聽到桑青染這話被嚇的一股涼氣,冷颼颼的從腳後跟冒起,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更是直接豎了起來。
“不行,我不要!”?我躲到了景藺恒的身後,唇色發白的喊道。
可我的話才剛說出口,桑青染竟直接從他的包裏拿了快大紅布蓋在了這個灶台上,又拿了四隻小蠟燭分別在紅布的四個角上點了起來。
外麵的鎖陰陣,我認不出來是什麼,可這四隻小蠟燭是用來幹什麼的我又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雖然各門各派過陰的手法各有不同,可隻要是過陰就必須在屍體邊兒上點上一盞盞小蠟燭,用來照明魂魄進入陰間的路。
倘若是這小蠟燭被風吹滅了,就代表著進入陰間的路沒了路燈,四周一片漆黑找不到路後自然而然的就變成了孤魂野鬼。
“方瑤,怕啥啊?不就是一個煮過人頭,又肢解過屍體的灶台嗎?我和景藺恒陪著你過陰,難不成還有人敢欺負你?”桑青染在做完這一切後,頓時笑嘻嘻的走上前,對著我說道。
我真想一腳踹他腦門上了!
要是真有這麼簡單,你怎麼不自己躺上去?
我哪是怕這裏煮過人頭又肢解過屍體?
我明明……
是覺得惡心……
從桑青染臉上那抹賤賤的暗笑中,我更能看出之所以他一直在我麵前提這個大鍋煮過屍體,灶台又肢解過人,完全是故意想要惡心我的!
當下我是再也沒忍住一腳踹上了他的腿,罵道:“你那麼能,你躺!”
哪知桑青染這沒臉沒皮的,在我踹上他之後竟然也不躲閃,生生挨了我一腳,隨後可憐吧唧的看著景藺恒,對著景藺恒撒嬌道:“你看看,你看看,方瑤都變成母老虎了!”
一聽這話我氣的胸口生疼,之前還喊我一口一個師姐呢,現在這麼沒大沒小的喊我方瑤也就算了,還特麼說我是母老虎?
可我被氣的麵色發紫,景藺恒卻沒什麼動靜,而是抿著唇悶騷的笑了笑後,對著桑青染回道:“方瑤說的很對啊,你行你上。”
“你!”桑青染似乎沒想到景藺恒竟然會幫我說話,頓時直接氣的語塞,根本說不出話來了。
見到他這樣子,我心裏算是出了一口惡氣,更是無比得意的瞪了桑青染一眼。
和我鬥!
也不看看,姐是有靠山的人!
“況且你過陰留不留肉身在陽間都沒有差別,若是我們過陰之後把方瑤的肉身一個人留在陽間,萬一有人破了你的鎖陰陣進來也會有危險,反正你那麼喜歡這個灶台,不如你躺上去把肉身留下,讓方瑤在旁邊的地上躺著,你看如何?”景藺恒不緊不慢的開口,對著桑青染問道。
桑青染聽後,望著景藺恒的眼神,簡直都快哭了出來,指了指一旁的灶台,又指了指自己,問道:“景藺恒,你真的忍心讓我躺那上麵?”
景藺恒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回了三個字:“嗯,忍心。”
“你!”
他被氣的發抖,可我在一旁見了,卻是得意的都快翹到了天上,看這桑青染以後還敢不敢皮癢,開起我的玩笑,現在好了,禍水引他自個頭上了。
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桑青染就是想拒絕說了好些話,都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了。
畢竟剛才把這灶台說的那麼好的人是他,現在不想躺的人又是他,上天哪兒有這麼好的買賣?
不過桑青染也說躺就躺,在一旁的地上弄了個過陰的引路燈之後,拿了根紅繩為我將手腕腳腕綁上,鎖了陽氣,以免進了陰司陰氣太重,沒了陽氣被陰氣反噬,那就真的要變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