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全族人來請那完全就是天差地別了。
果不其然,景藺恒的話剛一說完木老頓時犯了難,連忙回道:“要是可以我也想全族人前來請方家回歸,可是現在司徒一族剛滅,雖然姓司徒的死光了,可是族中司徒一族的親信卻還是有不少,他們本來就對司徒一族滅門一事不滿,雖然不敢明著表現出來可背地裏一直都在生著事兒呢。”
聽著木老這話我覺得挺對的,也特別能理解他的難處,但景藺恒態度堅決的回道:“族中其他人怎麼想,有沒人想鬧事我管不了,既然你們想請方瑤,請方家回去,那你們就必須在她回去之前把一些礙眼的玩意全都掃幹淨了。”
瞧見景藺恒的態度如此堅決,我正想說些什麼,卻見小姑給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別說話,我這才作罷。
可景藺恒的這個要求,卻是真的十分強人所難,木老左右為難的看了我一眼,又不禁回頭看了看他帶來的人,身後的人全都一臉難看的對他搖了搖頭,顯然族中支持司徒一族的人還是有上不少。
“這個……能不能換個條件?”
木老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問道。
景藺恒竟麵無表情的回了他一句話:“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必要的時候自然可以采取一些必要的辦法來鎮壓。”
木老不傻自然能聽的出來景藺恒話中的意思了,畢竟即便那些人擁護的是司徒一族,可怎麼說也是族中之人。
要以這個理由用些非常手段鎮壓,在族中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啊?
木老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景藺恒那麵無表情的臉上帶著不怒自威的肅穆,就是我看了都有些害怕,更何況是木老?
最後沒轍木老隻得歎了口氣,對著景藺恒回道:“我回去遊說遊說,努力努力吧。”
木老的話已經是盡了他最大極限,可景藺恒卻沒那麼好說話,輕輕對著木老搖了搖頭,輕聲回道:“隻是努力嗎?”
看到木老噶尷尬的臉,景藺恒這才接著又道:“你也別覺得我的要求過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若是連族中一些不忠之人你們都無法處理,憑什麼讓方瑤實現你們木氏祭祀的預言?”
景藺恒的話音才剛落,就獲得了一堆讚賞無比的目光,就是桑青染看著景藺恒的目光都帶著幾絲肯定,我也不好在幫木老說些什麼。
畢竟就像景藺恒所說的那樣,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一個已經把爛攤子處理好的昆侖和一個亂糟糟的昆侖完全是兩種概念。
待木老從這兒灰溜溜走後,再回來找我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了,雖然我父親還沒醒來,我身上的傷卻早已痊愈,順便還去看了看小姑為司徒一族眾人準備的封魂之所,更透過那薄薄的紙棺看見了被封印在其中的司徒靜與司徒老太太的魂魄。
這個紙棺的封印雖然用的不是昆侖秘術,是道家的東西,但作用卻是如出一轍,但凡被封印在裏麵的人隻要超過七七四十九天,就與棺材融為一體,要麼永生永世的躺在棺材裏無法出來。
要麼把棺材打開魂飛魄散。
司徒一族等人的屍體,更是被小姑直接丟進了海裏喂魚。
對此我並不惋惜,畢竟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句話,我比誰都十分清楚。
而木老此次前來找我,確實實現了景藺恒之前對他提的那個條件,帶著昆侖數萬人到了景藺恒這棟房子的門前齊齊跪了下來。
我不知道木老是怎麼做到隻用半個月就讓全族人信服與我,可當我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眼睛之時,卻見所有人的眼中都帶著濃濃的尊敬,無一例外。
見此我更是無比佩服景藺恒的果斷,若是當日沒放狠話逼木老一把,而是讓我來處理這個爛攤子估計得費上不少功夫吧?
這是我第一次受這麼多人的跪拜,這麼多人的敬仰一股無法言喻的感覺在此刻填滿我的心頭。
我不知道這是開心還是快樂,亦或者是得到了至高無上權利的滿足,可就在我打算出聲讓這些跪著的人起來之時,站在我身旁的小姑卻牽著林若走進了人群之中跟著跪了下來。
瞧見姑姑和林若也跟著下跪,頓時把我嚇了一跳,可還沒等我上前讓她們起來呢,姑姑的聲音,卻在這時響起:“昆侖方家第二十八代長女,恭迎新任聖女。”
姑姑的聲音十分嘹亮,甚至帶著濃濃的熏染之意,在場的昆侖眾人,竟在姑姑話音落下的刹那,齊齊報出了自家名號,恭迎著我。
數萬人同時開口,四周又是一片桃林,這氣衝山河的聲音,隻在刹那間響徹山穀,不斷繚繞。
我頓時被嚇了一跳,哪見過這場麵啊,渾身緊張的不禁發起了抖來,正想轉過頭問景藺恒我該怎麼回應之時,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輕輕撫上了我的後背,將我那微微有些彎曲的背直起。
隨後,一道低沉的聲音,輕聲在我耳旁響起。
“方瑤,現在的你,代表的不是你自己,而是曾經狼狽離開昆侖,今日強勢回歸的方家。”
“站在高處,即便是心中有所畏懼也要裝出一副麵不改色的模樣,你可以讓他們繼續跪著,也可以讓他們現在起來,決定權在你的手上,該用什麼語氣也全憑你自己。”
全憑我嗎?
我呆呆的看了景藺恒一眼,卻見他的眼中滿是堅定與肯定,給了我莫大的勇氣,我深吸一口氣朝前踏出一步,輕聲說道:“大家都起來吧。”
許是大家都做好了,我會趁著此時新官上任三把火立立威嚴,所以在聽到我這話時,全都愣在了原地,相互看了一眼沒人敢起。
木老與小姑等人更是疑狐的望著我。
“方家雖然曾經是昆侖一脈三大家族之一,可離開昆侖已不知多少年,又滅門了數十年,到我這代對昆侖的記憶已經不多了。”
我說話間所有人都一臉認真又不解的望著我。
我並沒有過多解釋,而是把我想說的話出口:“或許曾經的昆侖,有許多規矩,有等級之分,但是這些我不太喜歡。”
在場眾人一片嘩然,都不明白我到底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