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藺恒不語隻是緊緊的將我摟在懷裏,將我的頭埋進他的胸膛沉沉的回了我一句:“睡覺。”
說這話時語氣中夾雜著幾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和戲謔,聽的我身上微微發僵,本以為他這是欲擒故縱想做些什麼,可才過沒一會兒卻感覺景藺恒好像睡著了……
我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那張俊臉此時已恢複平靜,睡的十分安詳還帶著一絲疲倦,雖然他和桑青染沒細說想來這些天找我,也是日夜奔波累的不行。
歎了口氣困意已經席卷了全身,什麼時候睡著的自己都忘了。
天一亮我就醒了,剛一醒就感覺一道炙熱的目光從頭頂冒起,驚得我呼吸一緊連忙抬起了頭,卻發現景藺恒正拿手撐著腦袋猶如一塊望妻石似的望著我。
我頓時白了他一眼,正想起床卻被一隻手狠狠一拽直接拉入了懷中,隨後一個輕吻印在了我的唇上,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景藺恒已經起身出了房間,速度快的令人目不暇接,好似剛才的一切與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待我將衣服換好後桑青染也準備好了,我們不再猶豫直接將該帶的東西帶走後,聯係了倆車子去了鎮上。
上車前我給奶奶打了個電話,告訴她爺爺的棺材已經找到了,這兒的事也解決的差不多了打算回來,還故意旁敲側擊的問了句:“對了奶奶,你記得我爺爺死之前,家裏有發生過什麼大事嗎?”
奶奶很淡然的回我:“沒什麼大事,可能這就是做夢吧,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如果不是爺爺之前在昆侖虛裏爺爺和我說的話,我真會以為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沒發生過。
我們三人走的時候誰都沒有發現在我們上車時,老房子裏忽然走出了一名衣衫襤褸渾身是傷,略顯狼狽卻遮不住一身傲骨的男人,在見到我和景藺恒呆到了一塊時,那雙垂在腿間的手狠狠的握成了一個拳,臉上那陰狠的殺意更是暴露無遺。
而一位穿著黑袍的女人在此刻走到他身旁,似笑非笑的諷刺道:“看吧,她心裏永遠隻有景藺恒,你又何必故意在我和柳吟的麵前隱瞞她的真實身份,千百年間除了她以外還有誰能踏上聖道?”
她這話說完縱子衡並未回複,目光卻一直死死的注視著前方除了他臉上的殺意外,誰也無法從他的麵部表情中獲取其他信息。
穿著黑袍的女人見此,更是不由得再次開口又挑撥了一句:“既然人家的心根本不在你的身上,你得不到的東西也別讓別人得到,何不與我們聯手將她鏟除?”
說話的女人嘴角輕輕勾起一抹算計,眼神中的歹毒與淩厲毫不遮掩,與當時在學校裏故作高冷的許靜完全就像是兩個人。
“我想做什麼,不需要別人指點。”縱子衡見載著我和景藺恒的車子在視線中消失後,這才回道。
司徒靜聽後臉色瞬間一冷,對著縱子衡罵出一句:“不識好歹。”
縱子衡聽後饒有深意的回頭看了一眼司徒靜,忽然笑了:“不識好歹嗎?想合作可以,你隻要告訴我告訴你方瑤身份,又撮合你和柳吟聯手的人是誰後我可以幫你們。”
“我說了很多次,我和柳吟也不知道他是誰,但大家都是朝著相同的利益出發又何必在意在背後攪局,牽線的人是誰。”
司徒靜冷聲回道縱子衡卻不為所動,忽然抬腳朝著前方走去,司徒靜見後頓時就追了上去對著縱子衡又問:“事不過三,我再問一次合不合作?”
縱子衡的腳下微微一頓,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接著又朝著前方走去就在司徒靜急的不行之時,縱子衡幽幽的留下一句:“不合作是因為,沒那個必要,你們想對付的人是月吟,但我早就和你們說過了,月吟和方瑤是兩個人,能踏上聖道的人,不止月吟一個,即便月吟和方瑤長得相似又同樣踏上聖道,方瑤也不可能會是月吟。”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害怕我和柳吟知道方瑤就是月吟會對付她才這麼說的。”司徒靜猛地追了上去,對著縱子衡說道。
“無論你們對不對付她,我說過我不會傷害她便不會傷害她。”?說到這,縱子衡的話音忽然一頓,又道:“更何況我愛方瑤是因為她的善良,月吟那種蛇蠍的女人我真的愛不上。”
縱子衡說這話時的語氣十分平靜,令人根本聽不出一絲波瀾。
就是司徒靜都為之一愣,疑惑的望著縱子衡的背影口中不由得小聲的自問自答出一句:“方瑤真的不是月吟嗎?之前姑且可以相信方瑤是十五捏出來那人偶衍生出神誌的轉世,可千百年間除了月吟,族中別說是走完聖道踏上聖殿的人了,就是走完三分之二聖道的人都沒有一個,她若不是月吟隻是一個人偶又是怎麼走完的聖道?”
可她這話卻得不到任何人的答複。
奉天村裏灰蒙蒙的天,此時已經升起了第一抹曙光照在司徒靜的身上,她卻感受不到任何暖意,隻有將方家餘孽徹底鏟除,司徒一族的黎明,才會真正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