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銘的慘叫響徹房間。
看著他染紅的後背,以及痛苦顫抖的身子,夏雲笙雙目通紅。
她握著皮帶的手因為憤怒而不住地抖動,胸膛劇烈起伏,“傅思銘,這一下是你砸了夏家的!”
“夏、夏雲笙,你、你敢打我,你給我等、等著!”
傅思銘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他忍著身上的劇痛還不忘向夏雲笙撂狠話。
夏雲笙冷笑,二話不說又一一皮帶狠狠地抽下去。
但這一次沒有打在傅思銘身上,隻是落在他身邊的床麵,發出“噗”的悶響。
傅思銘感到一股風息砸在身邊,驚得身子一顫,扯到背後的傷口,痛得呲牙咧嘴。
“你給我記好了,以後再敢動夏家,我就算拚了命,也不會放過你!”
她原本不想過來,更沒有想過對他動手,可是想到爸爸的那通電話,他在電話裏無助傷心的聲音,第一時間沒有責她罵她,隻是關心她好不好,她就忍不住心疼。
已經很久沒有人關心過她。
在她心裏,不管她跟夏家的人變成什麼樣,不管夏家的人怎麼對她,痛恨她,咒罵她,但也輪不到其他人來傷害夏家!
她猩紅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傅思銘,每一個毛孔都在往外沁著寒意。
她狠狠地將皮帶摔到地上,轉身欲走。
一旁靠在牆上的陸景言,手上的煙剛好燃盡,他這才掐了煙頭,上前一步拉住夏雲笙的手腕,彎腰撿起地上的皮帶。
傅思銘見狀,心底不由一陣生寒,他喘了兩口粗氣,牙齒顫得咯咯直響。
“丁樹!丁樹!”他忽然扯開嗓門大喊,
呂文麗一早過來關心他,卻被他不耐煩地嗬斥離開,她轉身幹脆帶傷上陣,跟幾個闊太太打牌去了。
這個時間也不會有傭人過來,他現在隻有一個丁樹能指望。
丁樹在門外隱隱聽到裏麵的動靜和傅思銘的喊聲,轉身剛要進去,卻被姚平攔住。
他頓時心裏一沉,知道傅思銘這一次凶多吉少。
傅思銘等了小會兒也不見動靜,不禁急得滿頭大汗。
他盯著陸景言手裏的皮帶,聲音不覺打顫,“你、你要幹什麼?”
說話間,他的視線掃過麵前兩人的手,表情驀地一滯,瞳孔驟然收縮,眸底迸出狠厲,“好、好,我明白了,你們、你們兩個賤人早就勾搭成奸了。
嗬、嗬嗬……難怪上次在船上,我抓不到你們,原來、原來你早就猜到我會去,所以早就把人轉移了。”
他眼裏的憤恨與不甘像潮水一樣撲向二人。
陸景言未置可否,依舊懶懶地看著他。
夏雲笙卻氣衝腦門,一把將皮帶奪過來,又狠狠一下抽到他的身上。
“這一下,是讓你記住管好你的嘴!還有,以後我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離開傅思銘的房間,夏雲笙每走一步都特別地沉重。
看到傅思銘那個樣子,她以為自己一定會非常痛快開心,但她並沒有,她隻感到無盡的悲哀裹纏著她的骨血神經。
“滾!”身後越來越遠的房門裏還在繼續傳出傅思銘暴怒的吼聲,伴隨著一聲悶響,又接著一陣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