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就算是住院了,他還覺得自己隻是小病一場,安慰自己絕對很快就可以出院。然而這一住便是好幾個月,他的病情絲毫沒有好轉。

他在醫院還常與霧島純夏發郵件,看到她活力滿滿的回複,仿佛自己也是正常的。

這個時候,他不想讓她知道真相,不想看到她憐憫的神情,或者安慰的話語。

因為目前能把他當做正常人對待的,隻有霧島純夏了。

隻是有好一陣,他都沒有收到她的郵件回複。

她是知道了他的隱瞞?還是有別的事情?

幸村思索了半響,未果。他歎了口氣,望著窗外藍天白雲,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憂愁。

純夏回到家之後,便跟年級主任聯係上,交流了遠足相關的事情。

這次遠足主要是年輕的老師跟隨學生行動,年邁的則可以不必參加。純夏隻是一個普通的代課老師,按理說可以不用同行,但是她向上級提出了隨行申請。多一個老師管理學生,主任自然是樂意的,於是笑著答應了她的請求。

在她的爭取下,她和另一個男老師負責a班。

國中時的遠足對她來說都是太久遠的記憶,基本已經記不清楚了。

她很高興有一次重新體驗學生時代遠足的機會,而更重要的是,這一次可以與赤司一起出遊。

她仿佛突然回到了學生時代,遠足前一天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這說明姐姐我心態還是那麼年輕!純夏自嘲地笑了笑。

到了遠足的那一天,純夏拖著收拾好的行李箱,沒有坐公交車,而是難得打了出租車前往學校。

到達帝光中學的時候,她看到不少客車停在路邊,而校門口則是正在集合的學生們。

“霧島老師,你來的正好,幫忙欽點一下人數,我去辦公室拿個東西。”負責a班的另一個男老師對她說。

“沒問題,交給我吧。”純夏朝他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向眼前隨意站著的學生們。

其實欽點學生對一個隻上過幾節課的她來說,實在是件難事啊。不過這種時候,自然有別的辦法。

“赤司君來了麼?”班長就是這個時候起作用的。純夏才不承認不管在哪裏,她總是拜托他這樣那樣的事情。

“我在的,”在人群中的赤司舉起了手,“老師需要我清點人數麼?”

“那就拜托你了。”純夏點了點頭,一臉欣慰。

有這麼個聽話的好學生,她簡直省了好多事。她突然就能理解為什麼所有任課老師都把赤司視若珍寶,那是因為他不僅自身優秀得令人無比自豪,還可以幫老師分擔不少事務。

不到一會赤司便完成了任務,走到了她的麵前,朝她彙報:“隻有山田同學一個人沒有到,其他人都到齊了。”

純夏點了點頭,對a班的學生大聲說:“既然隻有一個人沒到,那麼大家就先上車等吧。”

車子八點準時出發,不會因為一個人的遲到等待,隻希望山田能趕過來。

司機友好地幫忙把行李一件又一件地放好。純夏站在車門前,等到最後一個學生上車後,這才走了上去。

上車之後,她環顧一周,發現隻有第一排有位置了。

右邊是兩個空位,左邊赤司身旁有一個空位。她,加上山田同學和另一個男老師,剛好三個座位。

純夏將頭轉向赤司,絲毫沒有猶豫:“我可以坐這裏麼?”

“請便。”赤司禮貌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