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此話甚無理,難道兩位師兄活潑的性子不是天性使然麼,能夠在這清苦中越磨越活躍這不是變態麼?所幸這種艱難的生活並沒有維持多久,當南宮鑰照著那本劍譜在半無師自通的情況下將那些招式大概耍了一遍的時候,二位師兄便給她接了任務回來了。
南宮鑰同她這兩位師兄呆的時日長了也生出些情誼,老宗主雖說不上是她正兒八經的師傅但到底也算在她的劍術上指手畫腳了那麼一陣,也算對得起她這個外門弟子,她如果不上心接下這任務估計會被掃地出門。
若是被掃地出門,那實際意義上她便又被判了死刑。估計她也算是上了賞金榜的,但這三位卻為了興教的大義而放棄了斂財的人之本性算得上是正人君子,雖然在帶她回來的這條路上使了些手段,但不使這些手段估計她現在已經死得硬翹翹的再無翻身之日了。
南宮鑰當然想活著,但她並不急著想去幫孟焦教複教,先別說她到底想不想,光說她有沒有這個本事,其實她自己是否定的。但是老宗師說她有,那麼從明麵上來看她便必須有。
“我的劍術這樣差,師傅你是打算讓師兄陪著我去嗎?”老宗師沒有回答,南宮鑰不死心:“您是打算讓師兄陪著我去嗎?”
“是啊。”老宗師回答的話讓南宮鑰剛把提起來的心放下去,下麵一句又直接將它提到了她的嗓子眼,老宗師說:“讓你贏師兄將你送到此去的目的地。”
她何德何能,能獨自一人去執行什麼任務。當今正屬亂世,南宮鑰想到的任務便是去打劫某個富國的某位有錢人,也許老宗師想一點一點將錢財歸總起來招募人馬興宗建教。
可是憑二位師兄和老宗師本人之能都沒辦法去劫富濟自己,難道現在單憑她練了僅僅幾個月入門劍術便可去成就大業?結果是她想得太多了,此行的目的不是讓她去劫富而是要她去找一樣興教的寶貝。
因為移魂的緣故,南宮鑰能召喚死靈亡魂,並通過亡魂的視界找到本不該屬於這個世界的寶物。從前,南宮鑰雖聽過不少靈聞怖事,但她從未真正相信過。可如今聽到有人親口對她說起,她才曉得這人世之大真是無奇不有。
南宮鑰的魂魄被喚出體外卻又被人為打斷儀式,已將進入虛無之境散盡精神意識之時卻又被身體吸了回去,這後天的異稟便也隨著這到虛無中轉了一圈的魂魄回到體內。
倘若在特殊之地以血做引,畫出老宗師教給她的符咒,便可進入那處的死靈之界。這種可怕的事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是十分抗拒的,但能憑這本事換自己活在這世上,她認為也是有得有失,總的來說是一檔賺了的交易。
南宮鑰說:“師傅,這件事是不是沒有走正途,我們可以去賣藝掙錢。”其實她還覺得孟贏長得很好看,可以將他介紹給哪一國的富家女子,最好是寡婦的那種,一定可以換回不少的錢。
可是這種想法僅僅在腦海裏過了一遭便被她自己否決,看著自麵前走過帶著一臉溫柔笑容挺活潑的一少年,她覺著自己怎麼能有那麼無恥的想法,這麼想真是對不起一直以來都對她還算不錯的這位師兄。
但老宗師似乎非常看不起她的這個提議,大概他認為用法器來振興宗教比用勞力來振興宗教說出去要有派頭一些。或者他認為曲折的故事總比平淡的故事更加的吸引人。
南宮鑰其實很想糾正老宗師這個想法,但轉念想到自己也要有存在的價值,為避免喚起師兄們同老宗師的本性而滅了大意,還是決定讓故事變得曲折些而什麼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