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又想起你好看的眉眼
看著幸福的人都睡得那麼安穩，我也終於熬到了天亮。吳妍翻了個身突然跳起來：“天哪！籃球考試啊今天！”
話音一落，嚴笙和陸涵一人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嚴笙砰得一聲撞上了床邊的柱子，表情瞬間猙獰起來。陸涵揉揉迷蒙的睡眼吼了句：“什麼破事啊！”平日的淑女風範消失得一幹二淨，我也無奈地扶住了額頭，別看我們這些瘋丫頭平時張牙舞爪得跟什麼似的，一到正經時候就都蔫了。
匆匆洗漱完畢就奔赴操場，心情糾結得比去刑場還覺得絕望。
兩隻手抓著籃球，怎麼拿都覺得不舒服，跟掂著個炸彈一樣，還不能扔掉，整一個燙手山芋。嚐試著用力投了一球，距離籃筐都差一大截，挫敗感一下子湧了上來，賭氣般的又連投了幾次，一球都沒進還把手折騰得生疼。
一屁股跌坐子地上，夏日的地麵灼熱得不像話，看看周圍揮汗如雨的男生們真覺得不可思議，他們對籃球的狂熱比烈日更加瘋狂，深吸一口氣再度站起拿起籃球，和另一個籃筐下的陸涵相視一笑，再奮力一投，依然沒進。
好吧，我繼續。手剛舉過頭頂，就有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抓住我手的那雙大手卻格外溫熱。憑著十幾年的熟稔，我不回頭也知道是林海，還沒想好怎麼麵對他，他已經開始認真地講解了起來，聽上去很專業，可實際上我一個字也沒聽進心裏，整個腦袋亂糟糟的一片。
“再試試。”依舊麵無表情的一張冷臉，以前那個笑勝暖陽的少年，那個林夏的少年，去了哪呢？
“投啊。”他有點不耐煩。
我屏住呼吸，輕輕點了點頭，略微顫抖的手緩緩抬起，稍稍下蹲，然後身起球出，很華麗的一個空心球，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漂亮。真的很神奇，手感一來整場考試都順風順水，我成了第一個通過考試的女生，陸涵的尖叫聲從不遠處傳來：“我說姐們，你丫活得也太璀璨了，不不，是光輝燦爛、光芒萬丈！不行了，妹妹我要為你高歌一曲才行！”
她正吼得挺歡，就被體育老師拉去考試了，我回頭發現林海一直沒走，靠在籃球場邊的欄杆邊撥弄著手機，心咯噔一下，蘇漾好看的眉眼就跳進了我的腦海，其實我一直不願承認，現在的蘇漾，像極了當初的程海。是我喜歡的模樣。
經過籃球場的側門準備離開，林海不急不緩的跟了上來，我想反正也是躲不過了，幹脆硬了硬頭皮直接開口：“媽又怎麼了？還有，你關心她就不能讓她知道麼？你的關心，會讓她很開心的……”說著說著聲音就弱了下去，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哽咽。
他伸出手想要摸我的頭，我不自在地把頭偏了偏，他的手停在半空，一副啞然失笑的表情，仍然是冰到刺骨的聲音：“我還以為，這是你想要的呢。”看著他漫不經心的樣子，我不禁周身冰涼。
他，還是在怪我。
我不想再開口，默默地往前走，他突然提高了嗓門：“我不是來找你吵架的。”
“哦。那你早點回去吧。”我轉身拔腿就跑，真的受不了這樣沒有止境的糾纏與尷尬。
林海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明顯攢足了力氣：“你不是挺牛叉的麼，這麼多年了，你連躲帶逃的不也沒走出我的心，”瞪我一眼，又惡狠狠地諷刺了句：“所以你，很多事不是你覺得可以就可以。”
我隻能苦笑，何必呢？注定沒有未來的兩個人，何必傻乎乎地命運抗爭？明明知道隻有分開努力才會各自擁有美好結局。
“你少和那個蘇漾來往，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以為他不知道偷他東西的人就是你麼。”丟下這句威脅林海就徑直走遠，如果不是這樣的驕傲和自尊，也許當初我會選擇和他一起堅持走完人生旅程吧。
說蘇漾知道來龍去脈我倒真不奇怪，令我費解的是林海怎麼會知道這些。大腦一片空白，手機鈴聲猛的想起，是蘇漾，我握著手機的手浸出了汗珠，絲絲密密，別人看不到，可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