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之神非常忙碌。
因為他每天都幫大家取名字,
忙得連照鏡子的時間都沒有。
“你的名字是奧圖。
你的名字是漢斯。
你的名字是湯瑪斯。”
最後,他指著一個小男孩,
“你的名字是約翰。”
約翰把自己的帽子送給和平之神
“這是謝禮哦。”
和平之神非常高興。
很想看看自己戴起這頂帽子是什麼樣子,
於是第一次站在鏡子前麵。
但是,鏡子裏麵照出來的,卻是惡魔。
鏡子裏的惡魔說了。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怎麼辦!隻要有這個惡魔,
大家就不能和平地過日子。怎麼辦?怎麼辦?
煩惱的和平之神。
“怎麼做,你知道嗎?
--你知道嗎,接下來‘和平之神’做了什麼?”
神用槍口對準自己的額頭:殺了我吧。
你們知道嗎?我此時此刻就感覺有人將煮熱的清涼油塗在我的身上,熱熱的溫度讓我覺得像火燒,而清涼油裏的薄荷醇導致我感到寒心的涼意。
無論是郭培晉還是張易,都指證我就是殺人狂。
而我的身體裏像是隱藏著一隻怪物,一聞到血的味道--無論是鮮血還是血跡--都會產生劇烈的反應--要麼瘋狂要麼鎮靜。
我的嘴唇輕微哆嗦著,終於吐出一句話:“饒城,我真羨慕你。”
和饒城不同,這棟建築物內,任何人都會成為我的敵人。
我無法盡情享受友情,所以我要冷靜,有所保留。
我一開始,就應該理解。那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因為如此。
正因如此。
我要變得更強,變強變強。
為什麼?
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情況會變成這樣?
力量。
我需要力量。
可是我現在沒有力量。
不過我會得到力量。
為了饒城為了葉威為了在我麵前死去的人,我需要力量。
哪裏?
去哪裏?
可以得到這股力量?
對了,隻有那裏了。
仿佛有人在我腦子裏打開了一扇門,我感覺自己大腦裏的溝壑都在傳遞著一個信息。
那個類似於垃圾袋的東西是否還存在?
“劉壘,是不是我中午喝酒太多現在還沒清醒?我覺得頭好痛。”饒城的聲音顯得異常疲憊,“我好累好辛苦好想睡覺,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其實是一場噩夢,讓我醒過來?我不想繼續前進了。”
盡管這棟建築物到處都散發惡心的感覺,皮膚黏黏的很不舒服。我依然要保持我的鎮定和自信:“都已經走到這裏了,難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嗎?”
“真相?什麼真相?”饒城的聲音充滿了希望。
我沒回應,隻是放下了張易的屍體,站起來拍了拍屁股繼續向前走。
饒城聽到了我的腳步聲,問道:“你去哪裏?”
我聽到他聲音裏帶著的哭腔,但如果我現在可憐他,就會連累了他,讓他像葉威、張易和郭培晉一樣,死於非命。
“現在隻剩下天台和六樓了吧,”盡管看不見,我還是習慣性地擺出經典的“新房式扭頭”,“那下一步是六樓吧,我會查清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