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瞬間浮現了一種愧疚的神色:“原來是他啊。那天我看他身上攜帶著品質非常不錯的法器,就想問他賣不賣,可他走的太快,我一時間沒有追上,就錯過了。”
也是在那之後,用了一些小手段的程柔就意外迷路,來到了那座小巷子,然後隱約間看到了長離。
倒在地上的崔書白險些一口血噴出來,這什麼鬼理由?他完全和這姑娘沒有半點交集,這個倒黴鬼怎麼會認為自己勾搭他,他這完全是無妄之災啊!
就連嚴致都為這理由怔住了,他眼神古怪的崔輸白看了一眼,有時候人倒黴,真的是沒有什麼好說的。
長離倒是沒什麼意外,他早就從崔書白麵相上看出他完全是遭了無妄之災。
可這時潑婦厲鬼卻突然的激動了起來:“不,柔兒,你不要為他開脫,我知道,你一直都是無辜的,是他一直在勾引你,隻是你一時不忍揭穿,怕我傷他……”
崔書白:“……”
嚴致:“……”
程柔:“……”
就連長離也忍不住扶額,這是什麼八點檔言情劇的劇情啊,他頓時從神像上蹦了起來:“你閉嘴!”
他衣袖一翻,一股狂風吹起,就要將潑婦厲鬼掀到地府裏去,可這潑婦厲鬼但還是頗有毅力,死死的扒拉著城隍廟的柱子,哀嚎著向長離求情:“不要啊,柔兒,我愛你啊……”
程柔被惡心的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她眼睛冒起閃亮亮的光:她想起來了,最近一段時間,自己的身邊總是無緣無故的刮起一陣陰慘的風,睡過去之後皮膚上也總徘徊著一些陰陰沉沉的感覺,手臂上還不時出現一些,如同被蚊子叮咬的小包。
一開始她並沒有在意,後來覺得不對的時候,就想著自己是不是招來了一些凶狠的東西,就想著要不要去尋人幫忙,或者買一些法器來鎮一鎮。
可她剛剛付諸實際,她就被拉來了這裏。
一想到自己身上可能發生的事情,她就忍不住的產生一些惡心感,前些日子,這猥猥瑣瑣的鬼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程柔是天生的陰陽眼,能夠看到許多尋常人見不到的東西,也被那些東西騷擾得不勝其煩。
能夠徹底的封了天生陰陽眼的高人實在不多,程柔的家人也找尋不到,就隻能通過各種途徑,求到了一道神符,讓程柔常年佩戴,她才得以安然無事的活到今天。
可這些迥異於常人的經曆,還是讓她的性格產生了一些變化,縱然外表看上去溫和而無害,可她的內心卻十足的敏感與封閉。
她忍住想要嘔吐的欲望,然後語氣輕柔的說了一句:“既然你這麼喜歡我,那你還是快點下地獄去吧,相比起你跟在我身邊,我更希望你能去投胎呢。”
雖然聲音十分的恬淡,笑容也十分的甜美,但潑婦厲鬼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對,聽著程柔笑眯眯的話,他隻感覺心裏發毛。
他勉力的抵抗著狂風,想要回到程柔的身邊:“誰也不能拆散我和阿柔,誰也不能拆散我和阿柔,阿柔,我一定會回來的,我一定就回來的……”
經典的抒情劇台詞,長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停止將他送回地府。
他手掌一翻,一麵古樸的鏡子就出現在他的手中,清蒙的鏡光在鏡麵上一閃而過,在城隍廟之前,一道透明的猶如電視屏幕一樣的光幕就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一滴精血與一絲魂力分別從程柔與潑婦厲鬼的眉心飛往光幕之上,光幕閃爍了片刻,一些久遠的畫麵就開始展現出來。
其上,有年輕了許多的潑婦厲鬼如一個癡漢一樣,緊緊的盯著從前方走過的容貌秀美,氣質溫和的姑娘。
有姑娘呆在自己的閨房中,神冷淡,溫和的眼神徹底的沉凝了下來,就如同覆上了一片帶著寒氣的霜花,冷冷的帶著凍住人心的氣息。
城隍廟裏瞬間安靜了下來,潑婦厲鬼癡癡的看著那一道熟悉的人影,口中喃喃道:“柔姐姐啊……”
他看著私下裏突然變了一個樣的,與記憶中完全不一樣的柔姐姐,突然大聲叫了起來:“不對,不對,不是這樣的,這不是柔姐姐,柔姐姐從來不會露出這個模樣來。她一直都是那麼溫柔,那麼高潔,又那麼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