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影子竟然是一個蛇身人頭的所在,此物一出,呼嘯一聲,虛空之下,身軀竟然急速的消弭而去。
就在其將要消弭而去之時,卻一擺蛇尾,狠狠的撞在了天道之手上,轟然一聲,卻是將天道之手撞的崩析大半!
旋即,這怪異的影子轟然消弭而去!
天道之手折回,轟然一掌拍在了杜浚的身上,頂著杜浚、從萬丈虛空之上,轟然按下。
此刻,周遭的雷霆已然在方才那氣勢之下,被橫掃一空,天地之間為之一空,倒讓眾人得見其中景象,抬頭看去,不禁駭然,但見虛空中,萬丈大手淩空、筆直拍下,氣勢滂沱!
而在大手之下,駭然便是杜浚!
一瞬間,大手拍在了大地之上,一聲巨響響徹天地之間,萬裏之外,猶可聽聞!
大地深陷百裏,厚土震蕩,萬裏之內,房屋轟然倒塌無數,蒼生驚慌,不是所措。
山峰之上,曲侯見狀,不禁歎息一聲,道:“杜浚……”
隻吐二字,便無話了。
青姬麵色複雜,雙眸深處,露出一絲的失望。
旋即,但見劫雲轟隆,無數的雷霆凝現,轟隆隆甩打在了天道之手上,少頃,天道之手轟然歸入天際,隻是雷霆不絕,轟轟砸在深坑之上!
眾人見狀,登時歎息不止,皆是惋惜,隻是在那赤魔穀中,赤魔掌門卻是冷笑一聲,道:“不過如此!竟然連天劫都不能渡過!”
修士渡劫,除非那窮凶惡極之輩,否則,天道會留下一線生機,隻是如同杜浚、五大宗掌門、首席這般人物,天縱之才,除非天道降下紅劫,不然絕不會死!
所以,赤魔掌門先前隻見黑色雷霆,卻誤以為這不過是黑劫而已,適才有這等無知的話語說出!
雷霆足足轟砸了一個時辰,待到大地之上一片狼藉,方才停息,劫雲方才散去!
次日,無數修士湧入那大坑之中,企圖找到杜浚的一絲殘留,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現,旋即,杜浚身死的消失,便像瘋了一般,傳遍了整個荒州!
有人喜,有人悲,更有人心中複雜——那曾經攪動荒州,不可一世的絕世驚才損落了!
※※※
一年後。
荒州邊陲,靠近大荒之處,有著一個山村,自成一族,名為:泉族。
泉族約莫有千餘戶,在這山間,倒也算的上是一個較大的村落了,數百戶人家傍山而建,周遭群山起伏,青翠,威風當過,綠意起伏,煞是迷人。
村落萬丈之前,有著一個水潭,清澈、可見底,偶可見遊魚成群,平素多有那頑童前來嬉鬧,做些遊魚。
水潭邊,修建著一個破陋的茅草房,房間的主人乃是一個女子,年方二八,身姿高挑,稍黑的肌膚卻透著一股莫名的美,一雙眸子含水,更顯楚楚可憐。
隻是,如此一個動人的女子,卻天生不能說話,乃是一個啞女,在杜浚醒來次日,便知曉了,令他唏噓不已。
或可,以杜浚的修為,抬手間,便可送女子發聲之力,隻是這天下不平之事甚多,男子豈能一一踏平?
此刻,他的心中很寧靜,寧靜的就像一灘水,就宛如啞女一般,安詳寧靜,無欲而自得。
或許,放在昔日,杜浚當真會讓啞女開口,正如當年在紅塔城、救下惠兒一般,隻是此刻,他對於飄渺之道,更加的明悟!
“正如潭中的遊魚一般,雖撲食難,卻也不願被旁人養入後院中!”杜浚靜坐在潭旁的一塊石頭上,暗道:“天下之事,還需順其自然,萬物皆有自己的道,不可隨意幹預!”
靜坐半晌,杜浚探手拿出了得自達摩壁的佛陀畫卷,雖然常常觀看,這再看之時,猶自不能平複心田,皆因這畫卷中所隱藏的含義太過於驚駭世俗!
畫卷乃是普通畫卷,紙張乃是普通的紙張,其上毫無旋即而言,縱然元嬰修士神念掃過,也不過是凡塵一畫而,卻不知何處有異!
杜浚目光湛湛,細眼看,但見畫卷之上佛陀端坐在蓮花之上,遁行在天際之上,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佛陀、蒼穹卻又能隱藏什麼呢?
男子目光落在佛陀之上,喃喃道:“這佛陀不……”
卻在此刻,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徐徐而悠閑,聽聞這腳步聲,便可知來人心中的安詳。
杜浚回首,便看到了啞女,女子一臉的寧靜,坐到了杜浚的身側,默默不語,望著平靜的潭水,或許,在這不能言語的女子心中,對著天地又有一種感悟。
隻是女子的心中是否平靜?
在泉族中,有個不成文的傳統,那便是但凡天生殘疾的人、都是不祥之人,需要丟棄,啞女的母親便是為了周全啞女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