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一襲黑衣男子,頎長的身姿,手中握著一把散發著寒氣的寶劍,那張剛毅的容顏,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盡管她很想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子和她有什麼瓜葛,但是眼前的形式太急迫,沒有給她一絲一毫的時間思考。
“大膽刺客,膽敢謀害本宮的貼身侍女。”芸惠妃嫣然一笑,麵龐上的戲謔明顯的不能再明顯。
蘇依落靜靜的掃了一眼身後躺在牆角的夜離,那胸口還殘留著沒有幹涸的血跡,這讓她的恨變得更加刻骨銘心。
靜立片刻,蘇依落迅速的向東邊跑去,想要借著東邊那條細小的小徑便捷的掩藏,以便更好的逃脫。可是,這一幕都被那襲黑衣男子看在眼裏,他以更加迅速的速度,一躍到她的身前,擋住了去路。蘇依落見狀,心裏明白,如果擺脫不了這個人,恐怕難逃這一劫。她在看清了這一點後,迅速的抽出藏於袖中的匕首。銅鐵製造的鋒刃在火光的照耀下泛起陰冷的寒光。
她的武功是不錯的,當年在死亡穀鬼醫那裏她不僅學會了些醫術,更趁那幾年的時間,學了一身武藝,也是因此,她才能將那曲鳳舞九天跳得那麼出神,仿若仙子凡塵的偏偏靈秀。
黑衣男子,看見蘇依落抽出的那把匕首,微微的愣了一下,卻在轉瞬之間也抽出了自己的幽冥劍,幽冥劍通體泛著淡藍色的光澤,劍氣所指,一股寒氣包圍縈繞。
蘇依落身姿輕盈,無心戀戰,再有幾個時辰,心若連同眾宮女便會到昭鸞宮請安,那個時候,她一夜未歸之事,一定會東窗事發。她一麵吃力地躲避著黑衣男子的攻擊,一麵還要忙著找尋一條快速逃脫的路徑,記得額頭上泛起了細密的汗珠。
然而,黑衣男子似乎看出了眼前這個女子無心應戰,他在想剛剛出現在眼前的那把匕首,以他的功力本可以不出幾招便把她拿下,可是,男子的出招卻沒有如此,相比於一貫的快準狠招招斃命,現在的他更多地是試探性的攻擊。
芸惠妃連同帶來的侍衛站在一邊,火把搖曳的光芒,忽明忽暗的映出她那張似笑非笑的麵龐。那樣的表情,仿佛在看一場事不關己的戲劇一樣,帶著局外人坐收漁翁之利的勢在必得。她不懂武功,自然看不出黑衣男子試探的招式,對於她來說,結果已經胸有成竹,那麼多看一會她的狼狽也沒什麼不好。
蘇依落心不在焉,幾十招過後,便慢慢敗下陣來,無奈的一步一步的被逼到小徑後方的池塘邊上。她踩著崎嶇不平的石岸,勉強的是自己保持穩定,手中的匕首指向對麵站在地上的男子。男子,麵無表情,手中的幽冥劍輕輕一挑,本想挑下女子臉上的麵巾,然而,蘇依落因為害怕自己身份曝光,縱身一躍,卻不料,幽冥劍陰森的刀刃直直的插進了她的左胸。
蘇依落輕哼一聲,從石岸上失足滑落下來,麵容上的絲巾瞬間飄落。男子麵容驚異,眼神中一絲奇異的光芒暗暗地閃爍。縱身上前,將跌落的女子結結實實的接在懷裏。
遠處芸惠妃見蘇依落突然引入小徑深處,不見了蹤影,便不急不忙的向這裏趕來,在路上突然聽見蘇依落一聲呻吟,心中更是喜出望外。
蘇依落強忍住疼痛,看見馬上逼到近前的火把,心中焦急萬分,她奮力舉起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插進了男子的胸膛。男子猝不及防,胸口的疼痛,讓他不得不鬆開手。
蘇依落翻身立地,滿含歉意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便捂著胸口,昭鸞宮跑去。
“人呢……”芸惠妃趕到時,蘇依落已經消失在了黑夜裏,黑衣男子,手捂胸口,鮮血從指縫間慢慢的滲了出來。
“她走了……”黑衣男子,望著蘇依落消失的方向,語氣飄渺的讓人懷疑他到底有沒有說過話。
芸惠妃氣急敗壞,想要下令斥責,卻又顧忌到了他的身份,再加上,看見他胸口上的傷,也沒有什麼可說的,“她受傷了對嗎,傷在哪裏。”
男子聞言愣怔了一下,麵無表情的開口道,“右腿。”短短兩個字,猶如他的表情,沒有一絲溫度。
芸惠妃聞言,一改臉上的煩鬱,“去昭鸞宮。”
蘇依落在黑夜中負傷前行,痛疼讓她有些不堪重負,那把幽冥劍,果然名不虛傳,單單是劍身所散發出的寒氣也足以傷人筋骨,更何況要被那樣一把寶劍深深地刺上一劍。
剛剛走到昭鸞宮,蘇依落還沒來得及靠近,突然寢室門外閃過的一絲火光晃了她一下,剛開始,還以為是芸惠妃的人已經追到這了,定睛一看,原來是心若提著燈籠站在門外徘徊。蘇依落倚在拐角處,借著黑夜掩藏著自己的身份。
心若站在門外,徘徊了一陣子,最終還是推門而入,蘇依落緊跟其後,想要看看心若究竟要做什麼。
心若走進內室,從懷裏掏出一包東西,伶俐的塞進了蘇依落的枕頭下麵。隨即轉身,四下巡視了一番,見無異狀,便提著燈走了出去。蘇依落隱藏在柱子後麵,見心若已走,便走向枕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