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激化(1 / 2)

第三十章 激化

“娘娘,娘娘,不好了,小皇子在書房昏了過去。”蘇依落剛剛想回榻上接著休息,卻不像外麵傳來了心若驚恐的叫聲。

蘇依落聞言連忙跑了出去,“發生什麼事了,慢慢說。”

“回娘娘,剛剛奴婢想給皇子送些吃的,可是推門進去,卻發現,殿下他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奴才叫了殿下好多聲,可是都不見應答,於是奴才就跑回來通知娘娘了。”

蘇依落還沒等心若說完,便急匆匆的向書房跑去,零亂的發絲,衣衫不整,顯得那般狼狽不堪。陳徹是陳鳳鳴唯一的孩子,是他和他一生之中最愛的女子的結晶,如果陳徹當真有什麼事,她蘇依落絕跡不能多活一刻鍾。

“徹兒,徹兒,睜開眼,看看母妃,徹兒……”蘇依落跑進書房,先命人封鎖消息,然後又叫人做了些參湯,親自為陳徹喝了幾口,便一直守在他的床邊,直到,她感覺到陳徹那嬌小的手指微微顫抖,懸著的心才稍稍緩了一口氣。

蘇依落見陳徹醒了,眼中的淚水再也抑製不住,瞬間滑落。她緊緊地將他抱在懷裏,就像一個母親,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孩子。

心若站在身後,一語不發。蘇依落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母愛的氣場深深的震撼了她。正所謂,愛越深,恨就越深。以陳徹的個性,是無法接受她的。那麼,蘇依落,這個一生都不會擁有自己的孩子的女人,她會怎麼做……

“母後……”陳徹被緊緊地用在蘇依落的懷裏,嘴角淡淡的呢喃著,兩個字。這兩個字,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出一身冷汗。

蘇依落聞言,猛地一下了子,把陳徹推了開,自己一個人愣愣的站在坐在床榻上,表情冰冷的可怕。陳徹因為身子虛弱,沒有準備,一下子栽倒在了床上。

“娘娘……”心若站在身後,禁不住喊了一句,連忙上去照顧陳徹。

“把他關起來,把他關起來,把他關起來……”蘇依落仿佛失神了一般,不住的呢喃著一句話,猶如行屍走肉一般的離開了房間。

孩子是一個女人一生的夢想,尤其是像她這種身處宮闈,永遠不能奢望愛情的女人。

這些日子,那張圖紙,那宮門前的一幕幕,還有眼前的這個孩子像鬼魅一般不住的折磨著她。

亙古長歌空遺恨,怎奈的一個淒涼了得。古來萬物皆隨滾滾長江,流逝不在,唯有權勢,可以傲然屹立,千古不倒。身處宮闈,皇子便是權勢最有利的砝碼。

蘇依落伏在案前,靜悄悄的聆聽著窗外的蟲鳴,細細碎碎。恍惚間,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年,錦城相互扶持的日子。鳳軒走了,下一個會是誰呢,會是自己嗎。

想著想著,窗外飛進一張紙箋,蘇依落一閃身子警覺的避開了,看著地上的信箋,回過神來,窗外的一襲黑影已經消失。

她慢慢的撿起來,心中充滿疑惑,紙箋上有夜離的味道。可是,她與夜離明明是昨天才見過,怎會今日又相約見。仔細端詳了筆記,的確是她的手筆。莫非是有什麼事情……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蘇依落隱隱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這些日子她雖時常和夜離聯係,可是為了避免芸惠妃的懷疑,她們都很小心的選擇時間,間隔也會很長。

而且,按理說,芸惠妃出掉了皇後這顆眼中釘,下一個目標就會是她,可是,芸惠妃這幾日卻靜得出奇,沒有絲毫異動。

盡管,很多異樣的思緒不斷地在腦海中打轉,但是,她還是選擇了去。

夜未央,蘇依落特地換上了那件珍藏在櫃子底處的夜行衣,入夜出巡,是犯了宮中的禁忌。再加上之前的種種不祥的預感,她不得不小心行事。

荒壇。

蘇依落還沒來得及走進去,就看見宮門外,一襲淡綠色的身影依偎在牆角,她小心翼翼的湊上前去,定睛一看,心中那原本鬱結不得爆發的擔憂在一瞬間徹徹底底的泛濫。那是--夜離。

蘇依落蹲在夜離麵前,輕輕地晃了幾下,不見她的反應。她緩緩用手試探了一下,已經沒有了鼻息。她的身體已經將近冷卻,沒有點點溫度。

一股莫名的悲涼,襲上心頭,雖然沒有當初陳鳳軒離世時那般痛徹心扉,可是也難以忽略一條人命的隕落。一雙纖纖素手,緊緊的握住她瘦弱的肩膀,由於用力過度,指節已經沒有了血色,泛起蒼涼的白。突然,手指一陣冰涼,有種粘稠的液體順著指尖緩緩的滑落。蘇依落驚顫了一下,一雙杏花水眸閃過一絲寒光。她順著液體滑落的方向慢慢的向上搜索,胸膛上……那個匕首插入的地方,是致命的一擊。

就在蘇依落意識到自己已經進入了一個騙局,想要離去的時候,突然身後閃起了明亮的光。紅彤彤的火把,把整個荒壇照了個燈火通明。

蘇依落見狀,慢慢的轉身,芸惠妃和一群侍衛已經將她團團圍住。而她那副悠然自得的神情躍然於眼底,嘴角處勾勒起讓她惡心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