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黎流著淚,非常委屈的站起來,看著四個都不曾聽他解釋的人慢慢離開了,他隻能捂住的咬著嘴唇,看了一眼手中那一兩被劉兄仍在懷裏的銀子,聚集著淚水的眼中,充滿了一股難以憤怒的神色。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後悔的。”
伊黎對著即將消失在視線中的四個人憤怒的呐喊,手裏還攥著那一兩被當成騙子而用來打發他的銀子,語氣中充滿了一股絕不屈服的氣息,似乎在像那四個人發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為今天所做的事情後悔萬分。
北鎮棋社,位於青陽北鎮西邊的一個不大不小的棋社。
說這家棋社不大,這家棋社卻是北鎮內首屈一指的棋社。
說這家棋社不小,在青陽四鎮中,北鎮棋社卻是墊底的存在。
就是這家不大不小的棋社,卻有著上百名前來慕名學習棋藝的學生。
而這家棋社的總教頭,就是被譽為青陽北鎮中首屈一指的棋師,範文天。
在北鎮棋社的後院,有兩間偶爾打掃幾次的柴房,在這兩間柴房旁邊,還有一處馬廄,一處豬圈,一處雞舍。
一個看樣子有些上年紀的白胡子老頭,正端著一個一個破盆子,在雞舍外向被圈養起來的一些老母雞投喂著食物。
“魚老頭,沒想到真的是你。”
一聲清脆的呼喚,站在雞舍外喂雞的白胡子老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身仰起頭,看著其中一間柴房的房頂上,盤腿坐著一個白頭發的老頭,隻不過這個老頭左手拿著一隻酒葫蘆,右手藏在了衣服裏。
看著屋頂上的白頭發老頭拿著酒葫蘆喝著酒,那位站在雞舍外的白胡子老頭見到對方後,隻是輕輕一笑,然後像是沒看到對方一樣,又轉過身,麵對著雞舍,朝裏麵投喂食物,但是嘴上卻淡淡的說道:
“我還以為是誰呢,這不是大陸上鼎鼎大名的棋魔嘛,你這個斷了右手的老不死,為什麼會跑來找我這種都歸隱山林的老家夥。”
坐在房頂上喝了一口酒的齊老頭聽完之後,哈哈一笑,對於魚老頭的嘲笑根本就沒有在意,反而調侃道:
“當年在大陸上叱吒風雲的棋妖,居然隱居在這種不入流的棋社裏當一個雜役,這要是說出去,豈不是讓大陸上的那些人恥笑。”
魚老頭隨手抓了一把破盆子裏的食物,扔進了雞圈中,看著那些老母雞在爭搶著地上的食物,嘴上卻淡淡的說道:
“齊老頭,別賣關子了,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你既然能腆著老臉來找我,肯定是有什麼事要求我。”
齊老頭一聽這話,也不賣關子,喝了一口酒後,很爽快的說道:
“把你徒弟讓給我。”
魚老頭一聽,直接將手裏的破盆子直接扔進了雞舍,急忙轉過身,神情激動的對著齊老頭破口大罵起來。
“你這個老不死的,我被你搶走了幾個徒弟,你還有臉來跟我要徒弟,這次絕對不會給你的。”
齊老頭看著魚老頭如此模樣,笑嘻嘻的對著魚老頭擠眉弄眼,有些得意的說道:
“一局定輸贏,怎麼樣。”
魚老頭兩眼冒火,咬牙切齒,怒斥著齊老頭說道:
“不下,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才等到那個小家夥的老娘病逝,我又花了多少人力去說動那個小家夥去賣身葬母,我又花了多少精力隻讓那個小家夥觀棋不下棋,你一來就想搶我耗費心血挖掘出來的徒弟,這次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同意的。”
對於魚老頭的拒絕,齊老頭像是早就知道了的一樣,坐在房頂上,很無聊的喝了一口酒葫蘆裏的酒,又很隨意的說道:
“那算了,不過今天我在街頭擺棋的時候,好像看到你孫女了,要不要讓我叫他過來跟你相認啊。”
聽到這話,魚老頭像是遇到了仇人一樣,雙眼露出怒火一樣,死死的盯著盤腿坐在房頂曬太陽的齊老頭,咬牙切齒的怒罵道:
“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