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栗於是變身為狼,悄無聲息地靠近。
夜風吹得緊些,花瓣紛紛飄落,風栗蹲在草地裏,忍不住想打噴嚏。好奇怪那個人,為什麼能一動不動地坐著?
睡著了?羽離的琴聲還有催眠的功能嗎?那以後失眠可以找她了。風栗想。
不對!羽離那麼暴力,這位穿著華服的瘦弱公子,該不會是說了什麼不合羽離心意的話,所以被羽離弄死了?
本著醫者的慈愛之心,風栗決定上前去看看。她噌地從回廊的一側竄到另一側,那位公子沒有任何反應。
風栗頓覺不妙。大膽地上前,鼻翼翕動,感覺這人呼吸均勻,似是睡著了一般,但是聞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風栗跳到那人身側,借著月光仔細端詳一番,看上去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郎,長得還不錯,可惜啊,著了那狐狸的道兒。
她又靠近細細聞了聞,這個人……聞起來真的有些不一樣,和普通人不一樣,但以風栗的修為,她還說不清楚是哪裏不一樣。但可以肯定的就是,如果不采取措施,這個人是會一直這樣昏睡下去的。
救不救呢?
風栗在一旁坐下仔細思考起來。照理說她不應該管羽離的閑事,可是呢,她又實在閑得無聊。風栗用後腳撓了撓頭,就看在……這個人長的還順眼的份上,救了吧。
於是,風栗伸出小白爪,將她那粉紅色的小肉墊按在那人的額頭上,有肉眼不可見的微小顆粒聚集在她掌心,閃閃發光,像破碎的銀河落在她手中一樣,絢爛無比。
她的滿級治愈術施展完畢以後,就迫不及待想要將人叫醒,先是用爪子拍了拍臉,那人沒有反應。風栗有些奇怪,她連羽離那隻老狐狸陳年的腰間盤突出都治好了,不可能救不活一個中了攝魂術的普通人類啊。
她又貼近那人的麵頰仔細一嗅,聞起來還是不一樣!風栗心裏有些沒底兒,泛藍的眼睛輕輕眨了眨,看來隻好用舔的了,不過……對方是個男子,還真是讓人有點兒……哦不,讓狼有點兒羞澀呢……
這是為了救人,風栗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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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璿直接穿牆而入,但是用力稍顯過猛,一屁股坐在了琴案上,琴弦發出幾不可聞的顫聲。
司馬铖沒有留心,仍是站在地中央麵有厲色地看向羽離,他的身子緊繃,似乎隨時都要衝過去對羽離這樣那樣的架勢。
司馬璿沒太看懂這畫麵,她印象中的三哥,永遠是和藹可親的,永遠是溫文儒雅的,永遠是沒個正經的。何時見他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再看羽離姑娘,臉上雖然仍然留有笑容,但卻是客氣疏離的笑,不似最初那般。又聽羽離淡淡道:“铖王殿下少安毋躁,需知世間萬物皆講究緣分二字。”
她才離開多久,劇情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司馬璿分析,大概是司馬铖對羽離起了色心,但是遭到了羽離的拒絕,於是司馬铖惱羞成怒?
突然有種被人注視著的奇怪感覺,司馬璿再將視線轉向那二人,卻見羽離似乎是看向她所在的位置,露出了迷一般的微笑。
司馬璿嚇了一跳,猛地睜眼,卻見麵前一隻白色的狗頭,然後在她還在愣神的時候,那隻狗還舔了舔嘴。司馬璿無聲地尖叫著,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拳打腳踢地將那隻狗踹進了草叢裏,然後那個白色的身影伴隨著嗷嗚一聲,閃了一下便不見了。
隻剩司馬璿在原地用力喘息著。
風栗重新回到屋頂,周身灑滿了星辰,羽離有句話說得沒錯,中原人果然對待小動物都不太友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