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調戲道;“正房夫人何必計較這個。”

他心說,其實玉羅刹才比較像小妖精來著。

不過說起來……

東方不敗想,楊蓮亭這個名字,他好像已經很長很長時間沒有聽說過了。

他這人的冷心冷情可不是蓋的,他甚至不會因為楊蓮亭跟過自己一段時間給他留個體麵,事實上,沒有如同他過去的七個妻妾一樣直接殺了,已經是東方不敗手下留情的證明。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心知肚明對方活不長。

正房夫人的名號並沒有讓玉羅刹滿足,他還在東方不敗耳邊喋喋不休,試圖黑楊蓮亭一把。

他道:“以你的品味,怎麼會看上那樣的人。”

他的問題似乎挺無辜的,但是隻要看他的眼睛,就能發現裏麵閃爍的精光。

他好像在問楊蓮亭,但事實上,他在試探些別的什麼。

東方不敗也聽出來了。

他回頭看向玉羅刹。

玉羅刹無辜地與他對視。

他幾乎要啞然失笑了。

這人說話還是一如既往如此地迂回。

玉羅刹此人的說話方式很迷,有的時候吧,他好像會變得過分直白,但是大多數時候,他傾向用華麗的辭藻以及充滿了迷惑性的修飾詞,試圖用自己的話將對方繞得團團轉,但又在自己精準的操控下於層層疊疊的語言陷阱中埋藏一些有關於真實的線索。

關鍵就是與他對話的人從不聰明,如果人不夠聰明,那和玉羅刹聊天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他是語言藝術的大師。

東方不敗很聰明,自然也不會被他迷惑。

他輕描淡寫道:“因為練功出了點岔子。”

練功出了點岔子?

讓他不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的岔子?

玉羅刹默默記在了心裏。

比起若有所思的玉羅刹東方不敗的心情還挺不錯的。

他知道玉羅刹的試探,也知道他的心思,在剛才那番對話之中,試探的成分占到了四成,然而剩下六成,則是全然的嫉妒。

他真的是在吃醋,楊蓮亭這名字脫口而出的時候,東方不敗甚至能憑空問道酸溜溜的味道。

他為什麼會專寵楊蓮亭?

因為《葵花寶典》。

那武功秘籍,讓他向往純男性的氣息,即使楊蓮亭隻有表麵上才像個大男人。

但他為什麼會歡喜玉羅刹?

因為本心。

這說不定是他脫離了武功秘籍影響,全憑借本心作出的決定。

不過玉羅刹的話確實是提醒了他,好像有相當長一段時間,他沒有聽說過自己曾經挺寵愛的,被封成總管的男人了。

他現在還活著嗎?

東方不敗神色漠然。

誰知道。

楊蓮亭的死活他一點兒都不關心。

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策馬揚鞭。

他們沒有貪圖享受的習慣,武者的體魄又十分強健,破碎虛空,這更是讓他們擁有了常人所不能比較的無窮無盡的精力。

舒適的馬車從來就不在兩人急行的名單中,如果哪一次使用馬車,那定然是因為葉孤城需要裝逼,除此之外,他絕對不可能使用馬車。

當然,就趕到杭州西湖這件事,其實原本也沒有那麼焦急,能讓他們如同火燒屁股一地離開小院,更多還是因為玉羅刹與東方不敗的熱戀期生活。

他們柔情蜜意,百般交纏,就如同形影不離的鴛鴦。

讓葉孤城和西門吹雪被惡心到了。

葉孤城還懂得一些現代熱戀期情侶的套路,什麼互相喂飯什麼的,但是西門吹雪就完全不能理解了,他說不定還以為這世界上大部分人談戀愛都和他同葉孤城一個模子,在確定了之後就進入老夫老妻狀態,雖然不談什麼恪守禮教,堅持不發生婚前性行為,但約會的最高峰也不過就是兩人一起出去散散步之類的。

那兩人,光是眉來眼去,就讓西門吹雪有點生理性不適。

不過雙標嚴重的他並不能理解為什麼玉羅刹在看見他和葉孤城交換眼神時會掀桌。

葉孤城多了解西門吹雪啊,看他眉頭稍微動一動就知道西門吹雪在想什麼,看在他們已經知道任我行被囚禁在哪裏,而他們也得到了完整含密道的地圖的份上,幾乎是一準備好就帶著西門吹雪離開了是非之地。

哎,眼不見心為淨。

葉孤城這麼想到。

反正他們走了,就算是玉羅刹帶著東方不敗隨處打、炮,將他們兩人的體、液揮灑到院子的每一個角落都沒關係。

反正他已經另找住處了。

不過,忽視這些想法,忽視和玉羅刹甜蜜蜜的熱戀期小事件,對葉孤城來說,東方不敗絕對算是一個不錯的人。

杭州可是日月神教的領地,黑木崖出生的人將西湖看守得一隻蒼蠅都非不進去,而周圍,從進入這座城市開始,就有人的視線如影隨形。

是日月神教的人,是東方不敗控製的人,他們在盯著葉孤城他們看。

但就算是盯著看,卻什麼都沒有做,他們的眼神比其說是監視,不如說是在辨認他們的身份,在確定了他們身份之後,就索性不再關注,反而打開方便之門。

想來東方不敗的命令應該已經傳遞到了杭州,無論葉孤城他們在這裏做了些什麼,他們都不會阻攔。

無論這是做一個人情,還是考慮到玉羅刹的存在促使東方不敗這麼做,反正葉孤城他們是領情的。

他忽然勒馬,而跟在葉孤城身後的人,包括西門吹雪都做了一樣的動作。

“前麵就是梅莊。”

他對西門吹雪道。

此時正值半夜,月亮被雲層擋住,星星也不見蹤影。

這是一個格外漆黑的夜晚,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月黑風高殺人夜。

而葉孤城他們所要做的事,好像並不比殺人好上多少。

西門吹雪不置可否。

在之前,葉孤城已經給他講解過這裏的幾條密道,那些人工挖出來的道路遍布西湖地底,縱橫交錯,但卻有相同的唯一的交彙點。

就是梅莊。

打開囚禁任我行幾道大門的鑰匙,顯然也就在梅莊。

據說這裏有武功高強的四位莊主,相對於一般人的武功高強,而然葉孤城和西門吹雪放出神識,可沒有發現四人。

他們下馬,徒步走進莊園,一點都沒有因為未知而緊張,閑庭信步,正如同在自己家的後花園散步。

從黑暗中忽然竄出一道更黑的銀子,在這樣的夜晚,幾乎與天幕融為一體。

“奉教主之命恭候多時。”

這人的聲音十分沙啞,又不含人類的情感,聽在耳中難受得緊。

顯然,這人就是因為東方不敗那道“好好招待貴客”的命令而在這裏等待的。

他甚至調開了四位莊主,給葉孤城他們準備了引路人。

送佛送到西的好事。

不過這並沒有讓葉孤城的心情變得很好。

他現在就兩感覺。

其一是,玉羅刹估計最近真的和東方不敗關係處得很好,讓他心情很不錯。

其二就是,任我行一定很難搞,即使他們一路暢通無阻,東方不敗提供了諸多幫助,都不一定能夠拿到封神榜的那種難搞。

他表麵上卻沒有一丁點兒的變化,好像事事都在葉孤城的計劃之中,隻是對那人微微頷首道:“帶路吧。”

“稍等。”

那人用他沙啞的聲音道。

葉孤城抬頭看他一眼,好像在問,怎麼了?

那人道:“兩位貴客隻是兩個人,最好再多帶一人進入密道。”

葉孤城道:“為何?”

那人道:“貴客有所不知,這地倒下的鐵門一定是需要四人才能打開的。”

那人從懷裏掏出一連串的鑰匙,正好四把。

他已經受到了東方不敗的關照,知道這兩位貴客的身份與常人不同,是他萬萬不能探知的,對常人來說不能言,甚至連日月神教中人不能知道的秘密,都能如實告訴他們。

那人道:“同時將這四把鑰匙塞入四個鑰匙孔中轉動,才能打開最後一扇鐵門。”

然而聽了這人的話,葉孤城和西門吹雪卻不為所動。

他點點頭道:“無妨,隻管帶路便是。”

那人聽見葉孤城的話,也不多勸導,想他既然確定,必是有什麼能夠以三人代替四人的方法,便直接轉身向前走。

沉默地帶路,在幽靜的隧道中唯一的聲音,不過是四把鑰匙打在一起發出的丁零咣啷的聲響。

帶路人停下了腳步。

他們麵前橫著一大扇鐵門。

海外玄鐵?

葉孤城眯起了眼睛。

不,比海外玄鐵更加堅硬,而且……

他伸手觸摸上鐵門,隻感覺到一股子涼意從手心一路向上竄,傳入四肢百骸。

他終於知道這牢房為什麼要建在西湖之底了。

在囚禁任我行一事上,東方不敗可以說是煞費苦心。

那人自己手上指留下了一把鑰匙,站在鐵門最東麵,西門吹雪手上有一把,葉孤城手上有兩把。

他左手持鑰匙,多出來的那把早已被插、入了鐵門的孔洞之中。

隻等一聲令下,從指甲尖上發出一道真氣——

“哢嚓”

鐵門被打開了。

武功練到了葉孤城的份上,幾乎有了些無所不能的味道。

“走吧。”

他道。

抬頭,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

他能感覺到,在黑暗之中靜靜蟄伏的,從未被馴服過的野獸。

“哐當——”

鎖鏈被拉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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