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長達三十鍾的嘮叨,陸晚隻知道腦殼疼,不管陸桓說什麼都敷衍地說好,結果一不小心把顧景離別墅的地址給說了出來。
說出的口話猶如潑出去的水,哪裏還收得回來?
陸晚暗叫不好,抬頭瞧見他眼中的狡黠,氣惱地拿起抱枕就朝他的臉扔過去,“可惡,你竟敢套我的話。”
搞了半天,他像唐僧似的念經,就是為了套出顧景離家的地址,好去找他。
“是你太笨了,就你這樣的智商,人把你賣了你還給你數錢呢。”陸桓一點不覺得可恥,接住抱枕輕輕扔回她臉上,理直氣壯教訓道。
“小桓,你要是硬要去的話,讓我帶你去就好了,何必這麼麻煩套我的話。”陸晚說著把抱枕放一邊,提起包包就要往外走。
與其讓他一個人闖過去,不如她親自帶他去,免得顧景離的保鏢誤會他是壞人,到時候再傷了他。
“誰說我要去找他了?”陸桓一臉不屑地冷哼一聲,“哼,我怕像上次打王磊一樣,一不小心把他打骨折了。”
把顧景離打骨折?
這話陸晚一點都不信,就一個周豹就能把陸桓治得服服帖帖,更何況還有那麼多高大威猛的保鏢甲乙丙丁呢。
但她卻一臉欣慰地笑著,順著他的話說道:“可不是嘛,我也是這麼想的。你說萬一你要把顧景離打骨折,你再被警察抓,人家要一百萬的賠償金,我再上哪兒找錢給你繳罰款去?”
陸晚隻是想怎麼才能讓他不去找顧景離,一不小心說多了,一看陸桓的眼睛,就知道他又在責怪自己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這樣的做法不對,遇事不能用暴力去解決……”她越說越遠,幹脆閉緊嘴巴不再往下說,隻拿眼巴巴地瞧著他。
“我又不是玻璃心。”陸桓說罷便轉過身去,邊走邊道:“我打聽他的地址,不是想打上門去,隻是怕遇到什麼事,都不知道上哪兒去找你。”
有錢人的地方多,除了公司和媽媽打工的那套半山腰別墅,一定還有其他地方住。
其實陸桓這麼做,還是因為他太了解陸晚了,她表麵上很好說話的樣子,其實骨子裏很有主見,但凡是她認定的事,不撞南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更是因為對方是顧景離,那個傳說中殘忍暴戾的男人,若是他不放手,哪兒是陸晚說分就能分得了的。
之所以一直說不同意,他隻抱著一個目的,那就是希望陸晚保持清醒,別陷得太深。
陸晚望著陸桓挺拔的清瘦背影,感覺像一座山似的給她滿滿的安全感,明明他還比自己小兩歲,心裏暖哄哄的同時,也感到一陣心疼,眼角便瞬間濡濕。
陸晚回到房間,準備換身舒適的家居服,去摸褲袋裏的支票,卻摸了個空。
她嚇得一哆嗦,心髒緊緊揪了起來,那可是十萬元的支票啊,天文數字啊,就這麼丟了的話,她非得把自己罵死不可。
她風一樣跑到客廳,將沙發翻了個遍,沒有。
她回到房間,強製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回想許昭遠給她支票後,她就坐了許昭遠的車,然後是顧景離的車。
她雙手合十,祈禱老天保佑,千萬是掉在了他們其中一人的車裏,不要掉在街頭了,然後心急如焚拿出手機打給他,等他接電話的時間,她像隻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裏不停踱步。
“快接電話,快接電話……喂,你終於接電話了,我跟你說,我有東西可能掉在你車上了,你快幫我找找,十萬火急,在線等。”
等她一口氣說話,顧景離這才有機會發出第一個音節,“嗯?”旋即看了眼周豹的口袋,慢條斯理地又道:“是什麼東西?”
他聲音低沉悅耳,似乎有一種安定人心的魔力,使得陸晚焦躁不安的心,一瞬間安了很多,也就想到顧景離一定會追問支票的來曆,到時少不了要費時間解釋,便道:“你先別問了,先幫我找,如果找不到的話我還要打電話問別人呢。”
“你不告訴我是什麼東西,我怎麼幫你找?”顧景離聽她的意思,要是沒有找到的話,便不打算跟自己解釋了。
“哎呀,大哥,我這急得火燒眉毛了,你還……”陸晚揉了揉太陽穴,深吸一口氣,再一口氣說道:“是一張十萬元的支票,先別問我哪兒來的,因為這事說來話長,等找到了再慢慢跟你說,OK?”
“那就長話短說。”顧景離一點商量的餘地都不給。
“嗷!”陸晚抓狂地叫了一聲,急得差點爆粗口,“算了,也不一定就在你那兒,我先給男神打個電話問問。”
“你敢打給許昭遠試試看!”顧景離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