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姐,先生他對你是認真的,隻是不懂得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為了把你強留在身邊,他已經做了很了改變。”
“如果他不是喜歡你的話,他有一萬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但他沒有這麼做,而是想用真心打動你,可惜他不懂得如何用真心打動一個人,用他覺得對的方式,方法就難免偏激了些。”
“我希望你能給他一點時間,偏執和焦慮有時並不是人的意誌可以控製得了的。”
腦海裏回響著周豹的話,以及他說這番話時真誠的眼神,一切都不似作假。
越想越覺得心亂如麻,便沒看到此時還是紅燈,一腳就踏 了下去。
一輛白色的車子從身側擦過,她嚇得魂飛魄散,還沒來得及退回去,又一輛銀色車子駛來,眼看就要被撞上,腰身上突然一隻手臂摟緊,將她往後一拉,兩個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萬幸的不是倒在車輪下。
陸晚驚魂未定爬起來,趕緊回頭去看救自己的人,隻見一位穿著白襯衫的男人坐在地上,正低頭查看手肘上的擦傷。
“這位先生,謝謝你救了我,你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她剛才明顯感覺到,向後倒的時候男人把她往懷裏拉,用自己的身體墊著她,她才得以毫發無傷。
正感歎世上還是好人多,男人抬起頭來,眉眼溫柔,嘴角掛著一抹雋永的微笑。
“男神,怎麼是你?!”陸晚大吃一驚,愣在原地都忘了去扶。
“能不能先拉我一把,地上坐著實在不雅。”許昭遠拍了拍沾了泥汙的手掌,幹淨了才伸出來,笑著說道。
“除了手肘,你還傷到哪兒?”陸晚回過神,連忙伸手將他拉起來,再著急地上下打量。
“腳好像崴到了,你能扶我去學校的醫務室嗎?”許昭遠試著動了下左腳,清秀的眉頭便疼得皺了皺,因單腳站還險些歪倒。
陸晚趕緊扶住他,將他一隻胳膊放到脖子後麵,但許昭遠比她高了半個頭,身體的大半重量就落到了她肩上,踉蹌一步才穩住身形。
想到學校有顧景離的人在,陸晚便扶著許昭遠往能打車的路口方向走去。
“到醫院去做個全麵檢查吧,不然我不放心。”
她這麼說完全是因為許昭遠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聽在別人耳朵裏卻變了味。
“別擔心,我沒事的。”許昭遠眉眼含笑,反過來柔聲安慰道,溫柔的笑意卻在不經意看見陸晚脖頸上可疑的青紫時僵住。
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脖頸上,陸晚知道他定是看到那該死的吻痕了,不由得耳根一紅,想要解釋兩句來掩飾,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該用什麼話搪塞過去 。
許昭遠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掌,無聲變成了拳頭,僅僅隻是挨著一點點,一下子就疏離了許多。
陸晚愈發不好意思,腳下便走得更急,打了車就把他扶進後座,自己則坐到前邊去。
一路無言。
到醫院做完檢查,因許昭遠的腳需要住幾天院,陸晚去辦了住院手續,然後把他扶到病床上躺著。
許昭遠看著窗外,臉上沒了往日的溫柔笑意,總是彎成一道橋的嘴角也緊緊抿著,情緒十分低落,眼底隱隱有一絲失望。
陸晚站在床頭,知道他的轉變都是因為看到自己脖頸上的吻痕導致的,心裏覺得實在尷尬,可走又走不得,畢竟他是為了救自己才受的傷。
“咳,男神,我去買點水,你看你需要些什麼?我一並帶回來。”她清了清嗓子緩解尷尬,小聲問道。
許昭遠終於轉頭正眼看她,視線卻最先落到她脖頸上,不過隻一秒就移了開去,“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這麼明顯的情緒,陸晚實在做不到視而不見,可又不放心就這麼走,躊躇片刻後說道:“那需要幫你通知家人嗎?住院總需要有人陪的。”
“父母都在外地,不想讓老人家擔心,也不是什麼大病,我自己可以。”許昭遠嘴角扯出一絲沒有笑意的笑,淡漠而疏離。
一再被嫌棄,陸晚臉皮也沒那麼厚非要賴著留下來照顧,便訕訕道:“那我就先走了,醫藥費我已經存了三千,要是不夠的話就告訴我一聲。”
走到門口,她突然頓住腳步 ,回頭又道:“謝謝你救了我。對不起。”
她也不知道自己幹嘛要說對不起,或許是因為她,讓他心情不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