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顧景離穿戴整齊從樓上下來,今日他又穿了一件真絲黑色襯衫,黑色西裝褲,傭人裝它們燙得筆直沒有一絲褶皺。
五官英俊,氣質尊貴,身形高大挺拔,腰身精瘦,雙腿修長,所以哪怕他每天都穿同係的正裝,也不會讓人覺得乏味可陳,畢竟顏值和氣質可以彌補一切。
林茂看著他下樓,像往常一樣,首先看他的眼睛黑眼圈是否嚴重,就能曉得他昨晚的睡眠情況,如果睡得好的話,他不會發脾氣,如果很糟糕的話,那就要萬事小心了。
林茂在心底暗暗歎了一口氣,既心疼又害怕,先生昨晚恐怕又沒睡個幾分鍾吧。
他硬著頭皮走到旋轉樓梯下,等到顧景離下來,小聲說道:“先生,早餐準備好了。”
果不其然,顧景離一聽到早餐兩個字,眼底怒色浮動,滿滿的厭惡之色,語氣裏充滿了不耐煩。
“林叔,以後不必每天早上叫我,如果我餓的話,自然會吃的。”
林茂還想勸上兩句,可看到他臉色沉黑,又不敢再說了,隻是不放心地跟在他身後。
顧景離全當沒看見身後尾巴似的管家,自顧自往大門走去,突然一股香味湧入鼻端,這種味道他記憶猶新,胃開始不安,那是它對食物的本能反應。
能做出這種味道食物的人,他不做第二人想。
“景離,我做了早餐,吃了再去上班吧,你放心,我全程都沒碰這些東西,隻是告訴她們怎麼做。”陸晚端著一個大大的托盤,站在身後兩米外的地方,緊張地喊著。
她自知昨天傷了顧景離的心,昨晚想通後便想著怎麼補償他,想來想去他缺的就是不讓他反胃的食物,便起了個大早到廚房,她指導,由別人來做,做好再送過來,還好來得及時,否則他就出去了。
顧景離原地站了幾秒,緩緩轉身,波瀾不驚看著對麵的女孩,眼中的冰霜融化了那麼一點點,肉眼根本看不出來的一點點。
所以陸晚被他眼中的寒意看得心肝兒一顫,差點沒出息地一哆嗦。
“昨晚對不起嘛,我一時情急才咬了你,我知道你是個頂天立地心胸寬廣的大男人,就不要跟我這個小女子一般見識了好不好?”陸晚真心誠意道歉,順便再把他恭維一翻,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也沒人不愛聽好聽的話,誇一誇他總是沒錯的。
“我還真不是。”顧景離不吃那一套,板著臉,模樣威嚴肅穆。
“那不然我讓你咬回來好了。”陸晚沉吟片刻,把托盤遞給管家,走到顧景離身邊,當真挽起袖子,把自己白~嫩嫩的胳膊伸過去,“你咬吧,咬了就不準生我的氣了。”
“陸晚,你故意的吧?”顧景離頓了頓,見她一臉疑惑,又道:“明知道我現在還不敢咬你,還把手伸過來,分明是不誠心。”
”那……那換別的方式好了。“經他這一說,陸晚才想起她的化驗報告還沒出來,她還沒安全呢,嚇得趕緊縮回手。
手縮到一半,卻被他的大掌截住,旋即被高高抬起,眼睜睜看著他一口咬在她的胳膊上,他的牙齒似陷進她的肉裏了一般,疼得她不顧形象地吡牙咧嘴,“哎呀,疼疼疼,顧景離,鬆口鬆口。”
顧景離最後一用力,真的將那胳膊咬出兩道血痕才罷休。
“怕你記性不好,給你留個記號,好讓你時時刻刻不敢忘記,我才是你的男人。”
陸晚沒料到他會這麼狠,眼淚花花在眼睛裏直打轉,擦掉他留下的口水和浸出的一點血跡,沒好氣地道:“你就不怕我的病毒鑽進你嘴裏,把你毒死!”
顧景離不當回事,徑自走到餐椅上坐下,管家讓人把漱口水端上來給他淨了口,然後又遞上熱毛巾給他擦手,最後才是遞筷子。
陸晚心裏有氣,看到那一整套做下來,便鄙夷地道:“講究什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手殘呢。”
顧景離不搭理她,專注地開始吃早餐,食物入口的那一刹那,他臉上露出一絲滿足的笑,那笑容幹淨純粹,就好像一個孩子終於吃到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看著他的笑,陸晚心裏有一絲動容,但手上的牙印還疼著呢,沒氣出,她走過去坐到對麵,用手就抓了一隻蟹黃小籠包,一口塞進嘴裏,然後得意地對顧景離挑了挑眉。
顧景離眼中劃過一抹心疼,埋頭又吃了起來,雖然吃相依舊優雅如廝,但吃得明顯快了些。
陸晚不甘示弱,打算跟他一搶到底,好讓他後悔剛才咬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