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顧景離願意讓他分享陸晚做的食物,熟悉顧景離的人都知道,若是他願意跟你分享東西,說明他真的拿你當自己人了。
“你都不怕我還怕什麼?”慕容琛說著宛若豪言壯語的話,語氣卻難掩無奈。
愛滋病人做的飯吃了不會有事,這個慕容琛深信不疑。
“好久沒和你下過棋了,走,過過招吧。”顧景離自從聽到陸晚願意給他做飯,心情就非常不錯,下午也沒打算去公司,便邀請道。
“好,今日且看我如何把你打得落花流水。”慕容琛的母親是個黃梅勸戲迷,他被感染頗深,偶爾一開口就不自覺唱起來。
用他母親的的話,非常難聽。
這不顧景離聽到他唱第一個字,就隨手將手邊的抱枕丟過去,讓他閉嘴。
慕容琛接住抱枕放好,挑釁地又唱了半句,直到顧景離真是想揍人了,他才消停。
這邊兩人專心致誌下棋,那邊陸晚如睡針氈,在床上翻來覆去都快把床單給拱破了。
哎呀,早知道就不說要給顧景離做飯了,現在她病情不明,肯定是不能給他做的,萬一傳染給他,那自己一定會內疚死。
雖然她也看過愛滋病的傳播方法,知道做飯不會傳染,但病情落到自己身上時,就沒那麼篤信和樂觀了。
總之還是一切小心為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就要日落西山,門板終於還是被敲響了。
“小姐,您醒了嗎?已經五點了。”林茂實在是等不過了才來敲門。
陸晚咬唇,深吸一口氣,躲是躲不去的,還是得想個法子搪塞過去。
“醒了,等一下啊。”她裝作有氣無力的應一聲,再翻身下床去洗手間弄了些水在額頭,頭發也弄淩亂,再腳步虛浮地過去開門,有氣無力地道;“對不起啊林叔,我睡過頭了,食材都準備好了嗎?”
林茂見她這副病得不輕隨時都會昏倒的樣子,哪裏還敢讓她去廚房,趕緊回頭讓人去叫慕容琛,然後才進來扶著她的胳膊 往床上走去,“先別著急,等慕容先生過來看看再說吧。”
陸晚暗咬貝齒,完蛋,裝過頭了,如果被顧景離發現她是裝病的怎麼辦?
“其實我還好,不用去叫醫生的。”陸晚有些心虛地連忙說道。
可那保鏢已經走了幾步遠,壓根沒聽見,而且管家沒讓他不去,他也不敢不去的。
“不要逞強,做飯的事等你病好了再說吧。”林茂有些難過 ,早知道剛才就不告訴先生了,免得讓他空歡喜一場。
將管家的臉色看在眼裏,陸晚亦是覺得很不好意思,可裝病也是無奈之舉 ,而且是為了顧景離好,如果他知道真相的話,應該可以原諒她這個善意的謊言吧?
陸晚在管家的攙扶下回到床上躺著,顧景離和慕容琛很快趕過來,詢問她有哪些狀況。
陸晚除了手腕腳腕有些微的輕痛,哪裏都好好的,但自己撤的謊,哭著也要撤下去。
“我剛才小腹突然一陣絞痛,臉上就開始冒冷汗,雙腿也有些乏力……”陸晚害怕把自己說嚴重了慕容琛就給她開藥,於是又道:“不過現在好多了,有可能……有可能是……”
顧景離不耐煩,催促道:“有什麼是什麼?”
“可能是痛經吧,我之前來例假的時候,都會這樣痛一下。”陸晚被逼急了便隨便編了個原因。
其實這也不算是隨便編的,事實上她每次月經來了都會這麼痛的,所以這隻能算半個謊。
此話一出,屋子裏的幾個男人都沉默了。
陸晚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訕訕道:“不好意思,今晚本能打算做頓飯略表感謝,但我……要不我還是去做吧,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毛病。”
她說著就要掙紮起身。
“行了,身體不舒服就別逞強了,躺好。”顧景離語氣冷冰冰的,上前把她按回去,再幫她把被子蓋好,順便還掖了掖被角,直到一絲風都透不進來為止。
搞得陸晚心裏那個內疚啊,感動得差一點就說出自己撒謊的事實。
“你有沒有什麼法子給她止痛?”顧景離起身問慕容琛。
“喝點紅糖水,注意肚子別著涼就行了。”慕容琛若有所思看了陸晚毫無異常的臉一眼,並沒有揭穿她。
“我這就讓人準備糖水。”林茂不等顧景離吩咐,就徑自下去準備了。
後來慕容琛以要靜心為她檢查為借口,好不容易支走了顧景離。